“確實是葡萄膜炎,不用摘除。”李易露出笑容,然後把其他人趕出去。
這個要結膜下注射藥物,有人在的話很危險。
“什麼呀,說是給方子,現在果然留一手。”有太醫抱怨,還想學呢。
“若是不用金針撥障,確實是本事,自然不能隨意叫人學去。”另一個太醫表示理解。
“咦,這是什麼書?本草綱目?”終於有人發現了好幾本書放在桌子上。
說話的時候很自然地拿起來翻看,只幾眼,此人便不動地方了,慢慢看。
蕭路之本想阻止,結果見同僚那個樣子,忍不住好奇,也拿起來一本,隨即跟著看。
不長時間,跟過來的十七個太醫署的人就一個人一本或幾個人共看一本《本草綱目》,也不管是第幾冊,反正只要看上就挪不開眼睛了。
大概半個時辰,李易的聲音傳來。
“你這個還需要滴眼液和口服藥物配合,住院吧,我要隨時觀察。”
‘嘩啦啦’一片聲音響起,十七個太醫跟作賊似的把書凌亂地扔在桌子上,一個個裝作什麼都沒看、什麼都沒幹的樣子。
李易見了,不說破,對幾個人說:“諸位,不如與我去住院部看看。”
“好,去,去看。”蕭路之顯然很慌張。
李易帶著眼疾的患者去住院部,其他人同往。
李易口中的住院部是一棟樓,距離主院最近的樓。
需要住院的患者們呆在一個個房間中,有莊戶中靈巧的女子負責照看。
太醫們又驚奇了一次,原來生疾的人還能這麼安排?
“李,李東主。”終於,有太醫忍不住了,出聲。
“啊?”李易扭頭看去。
“你那個書是……”此人猶豫著問。
“什麼書?”李易一臉純真。
“本草綱目。”蕭路之乾脆。
“啊,對,集前人之方,再作修正,乃我師傅傳給我的,算起來,二十年有三啊。”李易露出回憶的神情。
太醫們:“……”
你糊弄鬼呢?那墨跡二十三年?你今年多大?
“唉!”李易嘆口氣:“人啊,年歲大了,說起個什麼事情就總去想當時的情形,某還記得二十三年前,師傅傳於我時……”
“李東主,明人不說暗話,你那書,我等可能謄抄一份?”另一個太醫不願意配合著裝了。
“這個……倒也不是不行,還記得師傅當初說,要選心性好的人,才可傳授。”李易說到這裡一個個看太醫,似乎在看心性。
“如何算心性好?”蕭路之問出關鍵問題。
其他十六個人點頭,意思是對,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
“願意主動去找病人醫治,不收錢,治療病人的時候要和氣,病人發脾氣,也不可以不治了。”
李易還是那種回憶的樣子,有如複述師傅的話一般。
太醫們剛要說自己行。
李易的話跟著又來:“此乃第一點,第二,欲觀此書者,要對藥材有所明瞭。”
“怎麼算對藥材明瞭?”旁邊的太醫問。
“我莊子上缺個藥房,房子其實是有的,不過那許多藥……”李易不說了,目光真誠地看太醫們。
太醫們悟了,這麼個明瞭?我們給你把房子填上藥唄?
“需要什麼藥?各多少?”又一個太醫出聲。
“那得看你們有多麼的明瞭,藥多藥少無所謂,關鍵是心誠。”李易搓著手,把‘心誠’二字說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