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方便的話,可否將公子藥浴的桶給在下驗看一番。”
“自然是可以的。”
張良仔細的觀察了藥浴桶,特別是桶的內壁,張大夫用燭光仔細的沿著桶壁細細檢視。看完後,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夫?”我問。
“姑娘,這宮中是否大量種植一品紅?”張良問道。
“一品紅?”聽著這名字,我很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姑娘,咱們梧桐殿是有幾十盆一品紅的,就在毓妃的寢殿中。”
“毓妃?”慕容雪的宮中怎麼會有?
“是啊,姑娘!半個月前,毓妃娘娘舞龍大會上腿摔壞後。太子妃娘娘,便派人給毓妃送了了許多的一品紅來,聽說這一品紅有接骨消腫的功效。”俏兒說。
“大夫,這一品紅是藥物能治病,與公子這眼疾又有什麼關係?”我奇怪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一品紅外敷無毒,可是卻不能內服。大量服用會中毒身亡。另外一品紅根莖裡面的白色乳液萬不能進入眼睛,若不小心進入眼睛會導致失明。”
“什麼?”我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在這藥浴的藥渣中發現了大量搗碎的一品紅的葉子。另外在藥浴的桶身內壁,也發現了一品紅的白色乳液的殘餘物。想必公子就是在藥浴時,毒汁不慎混入了眼睛,才導致失明的!”
“真是防不勝防啊!我每日都會以銀針試毒公子的飯菜,才放心讓他食用,沒想到還是……”
“公子每日服用的量應該是甚微,這麼小的劑量銀針是試不出來毒的。剛開始食用,會出現嘔吐腹瀉,面板紅腫等情況,久而久之,日復一日,就會越來越嚴重,甚至中毒身亡!”
我驚的差點站不住。
“大夫,可有什麼辦法解毒?”
“唉……公子服用的量倒是不多,現如今沒有性命之憂,只需注意不能再服用了。可是這眼睛,實在恕在下無能為力,一品紅導致的失明有可能是暫時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這就要看公子的造化了!”張良大夫無奈的說道。
“當真沒有辦法了?”我迫切的看著大夫。
他無奈的搖搖頭。
“謝謝大夫了,今日多虧了你,要不是您,公子只怕還要繼續中毒,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我真誠向張大夫道謝。
“俏兒,你去好好送送張大夫,替我重重感謝他!”我吩咐俏兒道。
“是,姑娘。”
送走張良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我早知道慕容雪不安好心,卻還是讓她有機可乘,真是該打。
回憶起這段時間,慕容雪對鳳凰百般殷勤,原來是這番打算。她每日以那一品紅的莖葉搗碎敷在傷處,想必手上也殘留毒汁。爾後她再給鳳凰做點心,那點心必定有毒。天長日久,一日復一日,鳳凰每日吃她做的點心,中毒越來越深。如果說慕容雪有意為之,可這藥浴包是太醫院開的,一品紅怎會被摻入藥包呢?而且是大量的搗碎的莖葉,若不是有人有意為之,根本不可能。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慕容雪在端午節那天突然出現在舞龍大會上,爾後又莫名其妙得摔斷了腿,緊接著太子妃便賞賜了她幾十盆一品紅供她治療腿傷。然後便是鳳凰出現過敏症狀,太醫院給開藥。
誰有這麼大的權利,能指使太醫院的人作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一切證據指向了一個人——她就是擁有後宮無上權利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