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羨陽掀開被子,如喪考妣地一步一頓,好像站不住似的,但有一往無前地走向牢門,隨即牢門一開,已經就把他帶了出去。
而耿江嶽聽到這個名字,這才回想起來,難怪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這麼面熟,原來居然是差點成為他前同事的那個人,真是緣分啊,沒想到竟在這種地方碰上了。
“誒,他出去幹嘛啊?”耿江嶽推了下縮在被子裡的一號舍友。
一號舍友掀開被子的一角,悶得滿頭汗地探出頭來,弱弱道:“去給我們老大提供特殊服務了,我們老大生活作息穩定,每天下午這個時候……”
耿江嶽不由好奇道:“什麼特殊服務?”
“就是……”一號舍友想了想,不知道耿江嶽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把手指插進鼻孔裡挖了兩下,說道,“就是這個服務。”
耿江嶽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失聲喊道:“媽的!變態嗎!這種事還用找別人?”
“就是啊!”一號舍友頓時就感覺抓到了耿江嶽的思路,“這種事明明自己就能解決的嘛!而且明顯自己動手方便得多!”
耿江嶽道:“媽的,這裡的老大一定是南城的人,只有南城的變態,才會連這種事情都找別人。”
“沒錯!爺爺!就是南城的!”二號室友緊跟著就跳起來,搶話道,“這個變態剛來的時候,我們稍微有點不順從他的意思就要捱打,要不是那狗日的太厲害,家裡又有錢,本命的靈能裝備和靈能武器都沒有被剝離,我們早就聯手搞死他了!”
耿江嶽不由道:“這個什麼老大,欺負過你們所有人嗎?”
二號室友緊緊握住了拳頭,眼裡透出屈辱的光,哽咽道:“是的……”
耿江嶽嚴肅道:“那個人是犯了什麼罪進來的?”
三號室友道:“賣假藥。”
耿江嶽又問:“那你呢?”
三號室友道:“偷竊、搶劫、欺詐、放高利貸,與未成年女孩強迫發生關係……”
耿江嶽默默掏出了【制裁之弩】,對準三號室友的眉心。
三號室友頓時正色道:“所以我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爺爺,不用可憐我!”
耿江嶽嗯了一聲。
三號室友立馬鑽回了被窩裡。
幾分鐘後,耿江嶽把每個室友的犯罪情況全都摸了一遍底。
總體來說,全部都屬於就地死掉完全不冤枉的。
耿江嶽嘆著氣揉了揉腦袋,心想還好老子有掛,不然要是一個月前被塞進這種地方,面對這滿屋子的禽獸,估計不死也得殘廢吧。
那個什麼老大對他們也太好了,居然只是讓幫忙挖鼻屎……
這麼看似噁心實則卻並不對他人身體造成任何傷害的懲罰,既讓這些人長了記性,也讓他們體驗到了被他人強行支配自由的恐懼,那個老大,其實是個好人吶。無羨陽那個逼,身為軍人,卻在危急時刻出賣戰友,拋棄平民,這麼混蛋的人,怪不得那個老大重點照顧他!
想必那個老大,應該也是很有情操的人。
海獅城的市政廳不厚道啊……
像他、他的高中老師,還有那個老大,這麼多忠厚踏實的人,居然也會被抓緊牢裡來,就像通識課老師講的那樣,海獅城的司法部門,再也不是那個為全體市民主持正義的機構了。那只是官僚機器的一部分,除了維護官僚體系的利益,它對海獅城而言,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
“唉……”耿江嶽心裡輕輕嘆息,然後坐到監室光線最好的地方,又拿出老師的那本筆記,輕輕翻開。翻到扉頁,上面用希伯文寫著他的名字:馬仲穎。聽起來想個姑娘。再看下面他自己寫的一段生平介紹,原來還是海獅城望族馬家的人,祖上還當過親王,好牛逼的樣子。
耿江嶽正感慨著,牢房裡的號聲又突然響起。
牢門一開,一個獄警抱著一堆遊戲頭盔跑進來,先向耿江嶽鞠個躬,然後就拿出罵孃的氣勢吼道:“起床!起床!睡你麻痺起來嗨啊!”
耿江嶽的舍友們紛紛從床上跳起來,接過頭盔拉出連線線,趕緊插進床頭的訊號口裡。
獄警左右看了看,見手裡多了個頭盔,又咆哮著問:“還有一個人呢!”
但囚犯們動作都很快,早就已經戴上了頭盔,連上了神經訊號,無視了獄警的問題。只有耿江嶽做人很實在地舉起了手:“報告長官,無羨陽去隔壁給他老大提供特殊服務了。”
獄警不由抬手看了看時間,奇怪道:“今晚弄這麼久?”說著又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了。”直接把多出的一個頭盔往無羨陽床上一扔,然後對耿江嶽一點頭,便離開了監獄。
耿江嶽左右看了看,心想海獅城的運營商不是跑了,系統正在重新安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