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瓊看到呂煜一直揹著一個長匣子,就問道:“呂師兄,匣子裡是什麼?”
呂煜一笑道:“裡面有書僮梧桐,還有一些易容用的事物。”
何瓊“噢”了一聲,就不再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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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的石窟,四周巖壁上插著很多火炬。
石窟的內側巖壁上開鑿了佛祖坐像,有七八米高,數百人正跪著祝禱。
誦經完畢,一位乾瘦的白眉老僧在佛像前居中而坐,下方都是弟子和信眾。
離他最近的弟子說道:“師父,聖安寺傳來訊息,說是抓了名女子。”
老僧道:“人在哪裡?”
“押在寺院附近,那裡的方丈還不是我們的人,有些礙事。”
老僧連連稱好。
那弟子問道:“不知該如何處置?”
“全義,你且傳信讓他們即刻送過來,好好打扮一下,老衲今夜就要洞房花燭,來個雙喜臨門。另外派幾個人去聖安寺挑動一下,就說走失了女香客,把事情鬧大。”
這個叫釋全義的弟子說道:“師父高明,如此一來,定能把寺裡方丈的名聲搞臭,到時候請您老人家去當主持!”
三十多名弟子們紛紛應是。
弟子後面站滿了信士,最靠前的幾十人中有一名大漢,長得滿臉虯髯,光著雙腳,褲腿袖子都挽了起來,手裡拿著鋼叉,揹著斗笠,一副漁民打扮。
只見他上前一步說道:“老法師,還用得著那麼麻煩?我等洞庭七十二水寨聚集一堂,眾位頭領一起去把方丈抓住殺了便是,保你坐得聖安寺這個……頭把交椅!”
老僧垂目不語。
釋全義轉頭說道:“胡當家不得亂來,方丈是朝廷冊封,你若是直接殺人,州府捕盜過來檢視,到時定然大軍圍剿,我等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胡當家名叫胡大用,是洞庭湖雞子山的匪首,他身旁站著一名中年書生,一襲圓領袍,頭戴幞頭,兩頰消瘦,留著八字鬍,一副得了癆病的樣子,不時咳嗽兩聲,看樣子是位謀主。
這書生說道:“義真大師,如今雖然不能直接將那主持方丈綁來殺了,但可以等事情鬧大以後,裝作失蹤女子的親眷去把他打死,如此就死無對證了。”
釋全義眼睛一亮,說道:“盧生果然好計謀!”
胡大用也道:“軍師高見!”
那書生得意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鬍子,他名叫盧經,自稱范陽盧氏之後,從北方流落到洞庭湖,做了水賊的軍師。
白眉老僧義真搖頭說道:“今日便到這裡吧,明日去些人斷了失蹤女子的首尾。方丈先不要動,這幾日還是消停些,等老衲得到我密宗前輩所留的造像再處置不遲。眾位當家難得一聚,晚上可到寨中飲宴,小小聖安寺還不在老衲眼中。”
旁邊又一位水寨頭領雙掌合十道:“義真大師是長安來的高人,看著就像廟裡供奉的羅漢,小小聖安寺自然容不下這等佛陀應身!”
眾弟子和信士們都口宣佛號,齊聲稱是,然後陸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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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弘他們還在搜尋,就見史綜急衝衝過來說道:“找到了,有人說看到一個和尚趕著馬車進入附近宅院,根據畫影圖形認出就是騙走白牡丹的人。”
他們急忙趕去,確定人還在裡面。
“上!”
這時沒有什麼可猶豫的,有捕盜上去敲門,一個二十多歲的和尚剛剛探頭,就被一擁而入的人撞翻在地。
搜查之後竟然沒有發現。
“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