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手心很癢。”
焦鳳鳴停住手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我不畫就是了。那個賭局的雙方是家父跟河東節度使王宰,賭的是求雨。王宰請了王屋掌教謝忘機,也就是你那位雲師姐的師父,家父這邊自然是我母親主持,她是謝忘機的師妹,名字姓焦諱忘情。”
郭弘點頭,焦忘情,這個名字聽說過,是洛陽玉真門的掌門。
焦鳳鳴靠在郭弘的肩頭繼續說道:“謝忘機當時身體不好,她女兒不能服眾,本來我們以為贏定了,最差也是個平局,誰知她竟然讓孫女謝靈兒主持求雨儀式。這小姑娘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真求來了雨,害得家父和軍中兵將都輸了好多金子。
“當時在河中府的地盤上,軍中諸將都是不服,於是家父就連夜起兵圍攻王宰,王宰這傢伙很小心,直接率騎兵突圍,帶上謝忘機等人去河東。
“我跟著母親隨軍出征,一直追到邊界,終於將王宰等人圍住。當時我軍數倍於王宰所部,將他們困守在一座小山上,父親突入敵陣,母親上去纏住謝忘機,後來王宰的援軍到了,把他們救走,但聽說謝忘機還沒到大同就死了,謝家應該把這筆帳算到我母親頭上。”
郭弘咂咂嘴,說道:“為了些金子就要動武?”
焦鳳鳴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父與王宰是世仇,王宰的父親就差點害死家父,他那些年也屢屢加害,家父深得軍心,軍中上下視王宰如仇寇。當時皇帝駕崩的訊息剛剛傳來,諸將就請家父乘機出兵殺了王宰,新皇帝剛登基肯定不敢多事。”
郭弘道:“那王宰還敢到你父親的地盤?”
“他想得到王屋派的產業,這些田地都在河中屬地內,王宰又搬不走,所以只能冒險過來跟家父打賭,這傢伙貪財得很,再說他來得時候先帝還沒死。”
郭弘點頭,這不是一般貪財,而是要錢不要命的那種,但也可能是覺得武宗皇帝法度森嚴,石雄不敢明刀明槍對付他。
這樣說來,雲玄素和焦鳳鳴是殺師之仇還真不好化解。
郭弘就這樣住了下來,跟石雄也聊得來。
兩人都喜歡武藝,石雄雖然不修佛道,但武功卻比郭弘厲害一點,這是一刀一槍磨練出的戰場武藝。
他們很快熟識了,彼此印證切磋,讓郭弘受益匪淺。
石雄也很滿意,這個小道士能和自己硬碰硬不落下風,實在是顆好苗子,他獵見心喜傳授了不少得意的招式。
這些多是馬上功夫,石府內有個大演武場,兩人你來我往如戰場武將一般相鬥。
郭弘兩日學會了馬槊!
他武功本來就高,所謂一法通百法通,只要瞭解特殊技巧注意一下就能上手。
再說石雄也是用槊高手,悉心指點對郭弘幫助很大。
到了第三天,郭弘告辭,石雄竟然有些不捨:“老夫自從入京還沒有這麼痛快廝殺過,你小子要常來啊!”
郭弘抱拳行禮說道:“伯父放心,我有點事要辦,過幾日定會回來看您。”
焦鳳鳴陪他出了石府,兩人也要分別。
“你說要混入宮中,可有把握?”
這兩日郭弘把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說要進宮調查郭太后的遺物。
“還沒有想好這麼混進去,準備先去我三叔那裡問問情況。”
焦鳳鳴拉住他的手輕輕搖著說道:“我有些擔心,嗯,過幾日就是三教大會,玉真觀也會派人前去參加,我到時去宮中尋你。”
郭弘點頭說:“我要秘密調查,參加三教大會的人應該無法深入內宮,我如果混進去就想辦法也去會場看看。”
焦鳳鳴有些不捨,兩人正是熱戀卻要分開,只怕夜裡都睡不安穩。
她猶豫了片刻,突然湊上來在郭弘嘴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
郭弘呆了片刻,輕輕用手按在嘴唇上,臉上全是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