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至真道:“也罷,師妹隨自己心意便是。”
這時隊伍已經走到山道上,她一邊走一邊介紹前方的門派:“最前面的是曹用之師兄和上清茅山派的人,他們後面是金仙觀潯陽公主的弟子,再後面是樓觀道的人,然後是乾元觀等長安幾大觀的弟子,我們玉真觀排在最後。本來我們與金仙觀齊名,但自從潯陽公主接任金仙觀主後,本觀漸漸落在後面,如今已是大不如前,所以我想這次應當多出些力,不能讓各觀小覷,免得遭人覬覦。”
焦鳳鳴也有些明白孫師姐的意思,家家都有難唸的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爭權奪利在所難免,玉真觀都是一群女弟子,又沒有公主坐鎮,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要表現出自己的強大。
天下道人都會武功,不然出門做個法事都不敢獨自上路,只要玉真觀的武力夠強,有人生出壞心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你奪了人的飯碗,對方如果武藝高強,就很可能出手報復!
所以適當展現武力,可以震懾宵小。
長安各幫派訊息靈通,這麼多道門弟子集中在一起行事,誰能打誰不能打明日就會傳遍關中。
這一百多道人、女冠都沒換裝,由曹守真引路,翻山越嶺直奔菩提寺。
等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已是中午,曹用之讓眾人佔據一座山崗稍事休息,正碰上雲玄素、呂志真等人。
呂志真和曹用之說明了情況。
“快上山,郭師弟他們都失陷在裡面!”呂志真說道。
“還有呂煜師弟,他是蓬萊派的高足。”雲玄素道。
“事不宜遲,我們上山!”曹用之當機立斷。
“我們還本來擒了一個和尚,但因為發過誓下山就放了。”呂志真道。
他們已經放走了圓慧,雲玄素把孩子們都託給金仙觀女弟子,讓她們分出人手護送回長安。
眾人都帶著兵器,曹守真也把雲玄素等人的武器帶來了。
他們蜂擁上山,奇怪的是一直衝入寺門都沒見到一個僧人的蹤影,山上的信眾也消失不見。
“搜一下!”
不久有人發現了洞窟,他們手持長劍戒備著進入查探,穿過掛滿孩子屍體的長廊,進入那個洞室。
這裡已經是一片修羅場。
到處是被殺死的信眾,血巢裡的鮮血咕咕作響,不斷流出滲入紋路。
有幾個信眾還沒完全斷氣,呂志真上前問話:“這是怎麼回事?”
傷者斷斷續續地呻吟道:“我等上山拜佛燒香,不想這些僧人都瘋了,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拖到這裡一個一個殺死放血,然後右面那扇大門一開他們就衝進去,我們幾個排在最後,還沒輪到,走在最後的僧人便一人一刀,還是佛祖保佑讓我僥倖逃得性命!”
呂志真看看他的傷勢:“你沒逃得性命,還是要去見佛祖。”
這人:……
他手指了指呂志真,然後嚥氣。
雲玄素道:“師弟,他都快死了,你還氣他。”
“這寺廟的信眾也不是好人,拐來的孩子都是他們買的。”
雲玄素道:“呂師弟,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喜歡說話氣人。”
呂志真笑道:“郭師弟說這叫懟人,我是近墨者黑,已經不由自主,不過永遠不會對師姐這般說話。”
“現在三座大門都是封閉的,我們怎麼辦?”曹守真問道。
遠處焦鳳鳴看著門上紋路,暗暗吃驚,她小聲對孫至真說了幾句。
孫至真眼睛一亮,出列對曹用之作揖道:“曹師兄,我師妹能開啟左邊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