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胡姬漫舞,衣裙旋轉如同綻放的花朵,引得陣陣喝彩。
他們走上二樓,進入一間雅室。
“大師可有忌口?”
“不妨事,老衲修的是天竺古法,不食五葷,卻可以吃腥(肉食),喝酒也是不妨的。”
三人坐定點菜,等上完菜關上房門說話。
“大師可知剛才打的那個大食人是誰?”
郭弘聽了焦鳳鳴問話,笑道:“總不成隨便一個大食人都碰不得吧?”
“晚輩剛才聽旁觀的人說,這人是明教的信徒,他兄長據說是一位摩尼師,在西市這邊很有勢力。”
郭弘吃了一驚,問道:“明教?”
他當然聽說過明教,沒想到這裡也能碰到張無忌的前輩。
焦鳳鳴道:“大師就在長安,不會不知道明教吧?他們會昌毀佛前稱為摩尼教,先帝下旨拆毀天下摩尼寺,於是轉為密教,改稱明教。”
郭弘點頭道:“這個……老衲自然知道。”
焦鳳鳴嫣然一笑,又說道:“大師,咱們還是長話短說,免得那人糾集教徒前來報復。”
郭弘笑道:“些許蟊賊不足掛齒,女檀越方才說老衲應該不知嶽州之事,其實不然:孽徒逃回後斷了雙臂,哭號哀告求我救治,並把與衡山派交手的事說知,只是語焉不詳,其中提到過曾受女檀越恩惠才得以脫身。”
焦鳳鳴嘴角微微翹起,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說道:“那麼令徒嶽州所行之事大師可否知情?”
“這個自然,此間沒有外人,老衲出去對旁人可不會承認。”郭弘呵呵笑道。
“大師果然是痛快人,這本琉璃訣得自令徒,現在完璧歸趙。”焦鳳鳴覺得對方一定是為了修煉功法而來,索性搶先把那捲功法扔了過去。
郭弘一把接住,不禁大喜,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穫。
他臉上的面具卻是神物,這笑容完全透了出來,焦鳳鳴看到更覺得自己所料不差,又繼續說道:“本派自有功法,與大師所在門派也有淵源,這琉璃功晚輩只是借鑑一二,也是想瞻仰一番那位曠古爍今的大德所留遺澤!”
郭弘不知所云,但面色不動。
焦鳳鳴接住說道:“聽說大師當日在青龍寺與衡山派的花臉小兒動手,技高一籌,得到一隻黃玉冊,可有此事?”
郭弘點頭道:“不錯。”
“大師可有意一同探秘?”焦鳳鳴拿起酒杯在手中轉著,似乎在思考怎麼措辭。
她見郭弘不語,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青玉珏,郭弘見了眼睛一亮,這東西上面也有小字,看背面正是那種不知來歷的神秘花紋。
焦鳳鳴把青玉珏收回袖中,問道:“不知大師所得黃玉冊可在身邊?”
“今日不曾帶在身上。”郭弘咳嗽一聲,說道:“恕我眼拙,女檀越的事物好像也有那種花紋,老衲一直不知道來歷,可否見告?”
焦鳳鳴笑道:“這也不算什麼大秘密,我這青玉珏與大師所得的黃玉冊都是先帝當年收集的五件寶物之一,背面是崑崙符,只有崑崙仙墟上找到的玉器才會有這種花紋,凡人工匠根本仿製不來!”
“崑崙仙墟!”郭弘心中暗驚,語氣不覺重了一點。
焦鳳鳴眉毛一挑,似乎感到有些詫異,問道:“那位大德曾與我祖母在崑崙一起得到玉真祖師遺澤,創出琉璃功無敵於世,大師難道忘了?”
郭弘咳嗽兩聲,說道:“老衲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這花紋就是崑崙符!”
焦鳳鳴這才釋然,點頭道:“此符乃是道門秘傳,一般道人尚且不知,佛門中更不用說了。不知剛才晚輩的提議大師以為如何?”
郭弘點頭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女檀越要去探秘,老衲自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