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像不知有何用途,不如尋個機會全都毀去如何?”郭弘問道。
雲玄素說道:“現在還不行,老賊的魔功已經臻至大成,我們不是對手,要請終南山高手來主持,才好進去一探。今日去見了李師叔(李飛真),透過她傳信樓觀道,想必不久就有高手趕到。”
“樓觀道有那位前輩?”郭弘又問。
“如今西玄、終南兩洞天有幾位隱世的前輩,我王屋派請不動他們,只有孫思邈真人的後人答應來一趟,可據說此人素喜雲遊探幽,並不在府中,想必過幾日應該會到。”呂志真道。
“孫真人的後人武功如何?”
“這個卻不知道了,不過孫真人是醫聖,他的後人想必深通岐黃之術。”
眾人還在議論,紅蕊進來對雲玄素說道:“有萬年縣的差人過來,說李明府傳見我家娘子。”
她們幾個女子進裡屋,一會攙出劉燕娘。
雲玄素讓差人進來,問明緣由,才知道是魚仲德告到萬年縣,如今縣令傳燕娘過去,要當堂斷案。
劉燕娘聽到魚仲德的名字,眼睛都紅了。
眾人聽了都很氣憤,於是一同簇擁著燕娘去萬年縣衙。
來到縣衙,李叢在二堂審案,這種民事糾紛一般都是在這裡審斷。
魚仲德已經在廊下等著,身邊有一幫人,其中幾人劉燕娘認識,是魚氏族人。
也許是被人說欺負孤兒寡母不地道,魚仲德這次沒有上來挑釁,雙方只是互相瞪了幾眼。
前面還有幾個案子,李叢審斷完畢,終於輪到他們。
郭弘等人被攔在外面,只有原告和被告進入堂內。
劉燕娘強忍恨意,帶著小玄機進去跪下行禮,魚仲德跪在另一側。
李叢看看卷宗,抬頭說道:“魚仲德,你所告之事今日要有個結果,無論怎麼判,不可糾纏不休,你可明白?”
魚仲德笑道:“明府說得是,把房子判還魚氏,我等自然不會糾纏阿劉(劉燕娘)。”
李叢哼了一聲,說道:“狀詞中說魚承昭沒有入族譜不算魚家子弟,但你去年就告過,前任縣令已經斷過此案,文捲上寫明魚承昭入了戶籍,你有何可說?”
魚仲德道:“那便請明府調來文卷核對,如果他確實入了籍,我等無話可說。”
李叢目光一凝,便對堂上差役道:“去傳嚴錄事取昇平坊魚家戶籍過來。”
一會差役領著一箇中年吏員,將戶籍拿來呈上。
李叢查閱一番,問中年吏員道:“嚴錄事,這戶籍怎麼如此之新?”
嚴錄事不慌不忙躬身行禮,說道:“回明府話,縣裡部分戶籍儲存不當,前任交接時就有損毀,這些是重修的,年初的時候就上報過。”
李叢想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回事,才放下心中疑惑,又問道:“魚家的戶籍也毀壞了?怎麼沒有魚承昭的名字?”
“是的,戶籍缺失了,不曾發現魚承昭一家三口的名字。”
李叢沉吟片刻,對魚仲德說道:“戶籍缺損後重修,難免錯漏,此案還需查證,本縣會發公文給前任縣令,詢問當年斷案緣由。”
魚仲德一聽就不幹了,他費了不少銀錢,才讓嚴錄事改了戶籍,這根本經不住細查,於是叫道:“我宗祠族譜也沒有魚承昭的名字,若是明府還袒護他們,本族就要將魚承昭遷出祖宗墳地!”
劉燕娘一聽也急了,叫道:“先夫剛剛下葬,若是遷墳,實在天理不容!”
李叢也直皺眉,對魚仲德道:“你如此刻薄,不怕我上表聖人降罪嗎?到時還會連累令兄的前程!”
魚仲德一聽也嚇一跳,這李叢看來是鐵了心要幫劉燕娘母女,他還想再說,卻被身旁的人扯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內僕局丞李從證的兒子李敬超,今日冒充魚氏族人一起上堂。
李敬超對魚仲德耳語道:“表兄,堂下那邊是王式的愛妾阿雲(雲玄素),李縣令跟王鐸是棋友,擺明了向著阿劉(劉燕娘),我等且先回去,請堂叔過來跟他說,實在不行就找那前任縣令,只需讓他寫信來說記不清便好了。”
他口中的堂叔,就是右神策軍都判李敬實。
這李敬實本來是跟李敬超同輩,但年紀跟他養父李從證差不多,李從證官小,不敢居長,於是自降一輩,稱李敬實為弟,於是李敬實便成了李敬超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