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曹守真掌舵,對何瓊唯命是從。
很快他們就在島上靠岸,碼頭邊還有停泊著幾隻木船。
雲玄素坐了兩日船已經有些倦了,此時登岸臨風而立,心情為之一暢,向身旁的眾人說起這洞府山的來歷:“這裡就是號稱天下第十一洞天的洞府山,傳說舜帝的妃子娥皇、女英葬於此,屈原《九歌》中稱其為湘君,所以又叫君山。”
她南下時曾經遊覽過此處。
這個島雖然不大,但長滿了翠竹樹木,高低錯落景緻奇特,其中佈滿了溝壑,頗有一點山窮水復、柳暗花明的感覺。
陸朝陽和衡山派弟子們看守船隻,其他人先後上岸。
郭弘環視周圍暗暗點頭,何瓊已經叫道:“真是好風景,與王屋山、衡山又自不同!”
他們沿著竹林間幽靜的小道向島內走去,見到前面有遊人的蹤跡。
呂志真走在前面,然後是曹守真,後面跟著郭弘、何瓊、紅豆,雲玄素、王都都,王家五個僕人走在最後。
遊玩了一個時辰,除了兩處私人園林和幾座寺廟,已經把島上轉了個遍,郭弘在舜帝的娥皇女英二妃墓前看到了禹碑上的那種蝌蚪文,便拓印下來,準備有空仔細研究。
他們坐在一處竹亭裡休息,商量後決定啟程回去。
“你們看那個書生!”何瓊扯了一下郭弘,又對其他人說道。
眾人順著她對目光看去,只見一位二十八九歲的書生正匆匆路過。
“哇,大個子!”王都都驚歎道。
這人長得高大魁梧,按照後世的標準,應該有兩米多高,走到哪裡都十分引人注目!
只見他臥蠶眉、丹鳳眼,額頭寬闊,臉頰消瘦,鼻樑聳直,顴骨很高,脖子修長,膚色白裡透黃。
這書生左眉角和左眼下各有一個筷子頭大小的黑痦子,留著短髯,頭戴華陽巾,身穿雲白襴衫,腰繫黑色絲絛,背上揹著一口長劍。
“這麼魁梧應該去做武將,竟然是個書生,可惜了!”雲玄素也說道,她夫君在晉州主政,經常慨嘆手中缺兵少將,很自然就聯想到這方面。
這書生看了他們一眼,見到郭弘身邊的白鶴微微有些詫異,但很快就心事重重地繼續趕路。
“這人武功不弱。”郭弘掃了一眼書生走路的姿勢說道。
“他一定是去趕著幽會的!”紅豆看了幾眼說道。
“小妮子是不是思春了?總往那方面想?”雲玄素笑道。
“才不是呢!這人掛的鴛鴦荷包做工很差,集市裡賣的要好上百倍,那總不會是他母親繡的吧?”紅豆氣呼呼的反駁道。
“鴛鴦……紅豆……”王都都本來想誇“說得真對”,突然對鴛鴦、紅豆這兩個詞產生了聯想,一時間臉頰上出現紅暈。
“你也取笑我!”紅豆跟王都都也混熟了,就去呵她的癢,兩人鬧作一團。
“一隻荷包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是這人以前相好送的。”曹守真想起自己送過的荷包,看向何瓊。
何瓊聽了這話似乎也想到一起,回看曹守真一眼,板起臉把頭偏向一邊。
紅豆卻不管這些,說道:“那我們跟去看看!”說著拉起王都都追過去。
其他幾人有些無奈,又怕這兩個少女走失,只得跟上。
他們追出一段,轉過一個彎,那個高大書生突然不見了蹤影。
“奇怪,怎麼就不見了呢?”王都都自言自語道。
她懷中的波斯貓突然跳下來,向一旁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