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上烏雲散去,明月當空,如果不是地上泥濘一片,微風中帶著水汽,就真讓人懷疑剛才是一場夢境。
兩側的廂房本來就長滿了蔓藤灌木,經過剛才的狂風已經是殘垣斷壁,一場大雨積水甚深,根本無法駐足。
劉元靖抱著郭弘回到大殿前,從倒坍的碎石瓦片上跳過,進入大殿中央。
這裡剛才是風眼,沒有雨水進入,所以比較乾燥,而且屋頂被掀飛,除了兩根倒下的立柱還算乾淨,另外四人也都過來移走了那兩根立柱,清出一大片空地。
他們在四周找到從旋風中掉落的衣物,竟然還有兩把板斧和一把小斧頭,幾人用乾燥的木頭劈成碎材,取出火石燃起篝火。
郭弘在劉元靖懷中已經醒來,面板下面隱隱有電紋流動,讓他整個人朦朦朧朧,看不清本來面目!
“二郎!”
“覺得怎樣?”
其他人頓時圍過來,問長問短。
郭弘覺得他們嘮叨不遜於居委會的那些叔叔阿姨,但也知道是在關心自己。
現在他可不敢說話,怕露出馬腳,剛才那個軒轅集可是能發光劍的,難道這是個玄幻世界?
他怕被人識破,這些道人來個驅邪術,自己就玩完了。
劉元靖見郭弘不說話,就止住其他四人,說道:“二郎剛醒,又被雷擊過,想必受了驚嚇,先過等一陣再說。”
左元澤笑道:“被雷擊都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另外人連連稱是。
劉元靖又問:“你可記得我們是誰?”
郭弘搖搖頭,他剛才雖然聽到一點,但只知道劉元靖和左元澤的名字,現在索性都裝不知道,等對方詳細介紹。
劉元靖向左元澤點點頭,幾個人把郭弘拉到身前,左元澤按照順序介紹道:“二郎,剛才抱你的是衡山掌教劉元靖師叔,這兩位是他的弟子呂志真和僕人劉泰,貧道是天台山香林左元澤。”
衡山、天台兩派系出同門,師祖都是已經過世的衡山名道田虛應。
天台五仙這次只來了左元澤一人,老大去護送少教主,其他三人去年就返回江南,看守天台山本宗。
這時沈昭和燕娘已經醒了,但被撞出了內傷,嘴角都有鮮血,兩人互相攙扶走到眾人的面前,跪下拜謝救命之恩。
左元澤抱著那個昏迷的女童坐在一旁,剛才是他從殿中把這個孩子救出來的。
他將女童交還,說道:“貧道剛剛把過脈,這女娃雷電入體竟然也無事,運氣著實不錯,現如今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昏了過去,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燕娘不禁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把女童緊緊摟在懷裡再也不肯放開。
左元澤又對燕娘、沈昭說道:“剛才是呂師弟和劉泰救你二人出來。”
呂志真和劉泰見一旁沈昭夫婦對自己行禮,劉泰連忙擺手說道:“不必多禮,要謝便謝我家主人。”
劉元靖見二人看向自己,便說道:“貧道衡山劉元靖,說起來與這位小娘子還是彭城劉氏同宗,以前是見過的。”
劉燕娘面帶慚色,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劉真人,侄女燕娘有辱家門,不敢再自稱劉氏之後!”
彭城劉氏是漢朝宗室之後,一向以出俊男美女著稱。
前年祭祖,在江淮一帶的族人都聚集一堂,當時有幾百人,這劉真人只見過燕娘一面居然還能記得,可以說是有過目不忘之能!
劉元靖點頭說道:“你的事我早已知道,確實是那人負心薄倖,只是你這事做的也有些差了。”
劉燕娘連連磕頭,說道:“還望堂伯替侄女擔待一二,不要告訴家中老父讓他為難!”
劉元靖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