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晗煙對於她們之間的塑膠花姐妹情沒什麼興趣，不想去深入瞭解。
但該配合的表演，得繼續下去。
“是嗎？”奚晗煙慢慢坐直身子，“那……那我姐是不是很好看？”
似乎怕對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問，她又極為小聲地補了一句：“我剛被爸爸接回來，姐姐就已經出國去了。”
“原本我很期待，挑了好久的禮物，可惜連面都沒有見到。”她喪氣地垂著頭，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幾乎可以隨風散的脆弱，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難過。
少女像個乖學生似的，規矩地併攏雙膝，模樣乖巧又柔軟。
“於姐姐知道我姐姐為什麼出國嗎？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是不是姐姐她不喜歡我？”奚晗煙看著於嬌嬌，一雙會說話的眼眸裡盛滿了顯而易見的失落。
她手緊緊捏著杯子，侷促不安地摩挲著玻璃杯透明的杯壁。
她的指尖如剛破土的筍尖，稍微一用力，就嬌嫩的彷彿能折斷掉。
杯中的果酒是粉橙色的，透過杯子折射在她的指尖，洇染上朦朧色彩的手指，變得幾乎透明。
以至於讓這個美麗的少女，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碎掉般，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樣的女孩兒看起來毫無威脅，甚至有點好騙，也更容易拿捏。
“怎麼會？”於嬌嬌微微勾唇，溫柔地出聲安慰，“你姐姐出國是匆忙了一點，不過並沒有不喜歡你，她前不久還讓我帶你一起玩，好讓你熟悉我們這個圈子。”
“真的嗎？”奚晗煙有些欣喜，眼眸陡然亮了起來，燈光映入眼簾，在她眼中灑下細碎的光芒，像盪漾著的一條星河。
於嬌嬌看得心頭直冒酸水。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孩兒，純真又善良的模樣，真的讓人又羨慕又嫉妒，讓人想不毀掉都不行。
“那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於嬌嬌笑了笑，“對了，你第一次來這種宴會吧？”
奚晗煙點頭，手指無意識摳著酒杯：“是，爸爸帶我來的，他有事不在，讓我找地方坐坐。”
於嬌嬌能懂奚遠是什麼意思，無外乎是讓奚晗煙與人交際，哪裡是真讓她坐在這僻靜的角落，當個邊緣人物。
她心下鄙夷，果真是個鄉巴佬，什麼都不懂。
不過這樣也好，心思單純的人，玩弄起來才更有趣，不是麼？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於嬌嬌指了指右方，“那是我玩得不錯的幾個朋友，跟你姐姐玩得也不錯，過去認識一下？”
奚晗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樓梯口的位置站著幾個少男少女，年齡不大，精緻的妝容都蓋不住通身的稚嫩氣質。
哪怕隔著一些距離，她也能看清幾人眼中淺淺的惡意。
現在的小孩兒，似乎都喜歡沒事兒找刺激。
奚晗煙舔了舔後牙槽，她倒要看看，他們打算做什麼。
少女表情有些猶豫，片刻掙扎過後，像是給自己下定決心一般。
她衝於嬌嬌揚起一個微笑，那笑容柔軟又幹淨，看得人心尖兒發顫：“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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