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懲戒之力大致恢復了六成左右,回到了他剛剛突破進入黃金階時的水準。但在懲戒之力失而復得之後,他似乎在法則境界上多了許多明悟,隱隱有了向聖域階突破的靈感。
他的道,是自由之道,體內的每一縷懲戒之力,但帶著自由的歡愉。
照理說,自由應該是完全沒有約束的,但他在經歷了那麼事情之後,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自由。
自由需要力量來進行保障,需要底線來進行堅守,需要責任來進行揹負……只是,這當中的平衡點在哪裡,如果能找到這其中的分寸,或許他就能夠突破到聖域階。
他仍舊需要探索,需要求證。
他站了起來,安慰大長老道,“不要急,我有辦法。”
“傳我命令,”他轉頭對蘇亞說,“全軍就地休整,我離開軍中的這段時間,不得進行任何行動。”
“你要去哪兒?”蘇亞脫口就問。
“我……去去就來。”
……
……
茂盛的雨林中,羅松溪像一支箭一樣穿行。
懲戒之力流轉,踏星辰步法他已經熟極而流,風元素之力包裹著他的全身。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奔跑過了。那是他少年時的無羈。
聯邦與帝國之間的戰爭打響之後,他背上了許多很沉重的東西。後來到明白林小曼的身份用意,他將這些沉重的東西統統卸下,但再也回不到當年這種無羈的心境。
他毫無疑問地在成長,但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似乎丟掉了什麼。
那可能是……純粹。
凡事都要計算周全,推敲每個細節保證萬無一失。生怕有一點可能性沒有被計算在內,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萬無一失?就像他已經精妙無比的安排,最終還是被他要拯救的蜥蜴人平民一頓亂棍打出來。
那索性就把所有的算計拋在腦後吧。聖山的問題仍舊需要解決,怎麼解決?只有一個粗略的計劃,以及丟下的一句“我去去就來”。
他已經奔行了一夜,血色光芒已經第四次升起。然而朝霞已經暈染了天空,血色光芒已經在朝陽面前顯得有些黯淡。
他曾經是最喜歡奔跑的少年。
如今他正在漸漸找回這種感覺。
身邊是連綿的雨林,無數鳥兒在晨間醒來歡鳴。
但他響起了風沙遍地的西部荒原,那一抹朝陽依舊,向著朝陽獨自奔跑的少年就依舊。
沒有計劃,就獨自一人,跑出一個計劃,殺出一個計劃。
血色的光芒升起第四次,而第四次的時候,已經就在羅松溪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