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耶斯自然不會因為飛艇不穩而跌倒,他身邊站著傳奇階的大武者納迪娜,穩若磐石地扶住了他。
阿迷耶斯放下話筒,對納迪娜語氣輕鬆地說,“這輪打完,就勸降吧。准許羅松溪帶著倖存者投降,但不接受傷員。這樣戰俘的數量應該不會多,這艘飛艇能夠裝回去。”
“真是失敗,你又多比計劃中多打了一輪。他們好像總是能夠製造些驚喜出來。”有個聽不見的聲音傳進了阿迷耶斯的腦海中。
“你回來幹什麼?叫你在外面盯著的,”阿迷耶斯有些不滿地道,“別人的驚喜不會產生意外,你去給我盯著羅松溪,別讓他最後關頭再製造出點什麼驚喜出來。”
“放心,我的感知已經將下方所有的區域全部覆蓋。再說,他一個低階武者,在這種純粹的遠距離魔法轟炸裡,就算花樣再多,還能製造出什麼驚喜?”
飛艇在衝擊波消散之後,又穩穩地俯衝下來。重新在甲板上扶穩站好的魔法師們,開始了新一輪吟唱。
依舊是一個平平無奇,但殺傷力巨大的火罩。
阿迷耶斯的戰法沒有任何花巧,同樣也沒有任何破綻。
況且他還在飛艇上,謹慎地盯著羅松溪的一舉一動
羅松溪殺不上飛艇,即使能殺上飛艇也不是納迪娜的對手。於是缺乏遠攻能力的羅松溪,只能在地面上東奔西跑救護傷員,只能捧著托拉米斯的屍體徒勞地悲傷。
他的人已經有一大半躺在了地上,絕沒有可能再組織起任何有效抵抗。
看看接下去會發生什麼。
透過那團黑霧的感知,阿迷耶斯開始捕捉羅松溪臉上的表情。
他很少這樣的惡趣味,但是安東尼達斯口中的奇蹟男孩,能被自己這樣逼入絕境,也是滿有成就感的。
他在幹什麼?已經什麼都不準備做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是已經放棄了?
他的左肩,有隻黃鸝鳥,正嘰嘰喳喳地撲騰著翅膀,彷彿在為他加油打氣。
他終於有所行動了,拍了拍旁邊一個人的肩膀,那人堅毅地點了點頭,取出一把短小的法杖,一折而二。
咦?那人不是卡頓親王的慫包侄子嗎?叫什麼來著?多昂?現在正式投敵了?
那根小法杖,卡頓親王給他的保命法器嗎?但是一件保命的法器,在戰場之上,又能發揮多少作用呢?
法杖斷折,便化作一道流光,飛速射向飛艇。
阿迷耶斯皺了皺眉。
但這流光沒有一點點威力,照射在飛艇上,只是讓飛艇在空中大放光明。
阿迷耶斯搖了搖頭,拿起話筒,準備下達攻擊的命令。
這一道火罩下去,所有的抵抗都將最終結束。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在那道流光照射下大放光明的飛艇,彷彿變成了一盞明燈。
飛艇的上方,隆冬厚厚的雲層之上,飛下一柄巨大的戰錘。戰錘被這光明所吸引,以一種無比暴烈之勢,準確地擊中了飛艇。
彷彿光明被擊碎,整艘飛艇瞬間化為一團團向外潑灑的火花。
“轟”的一聲,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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