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機率是絕情蠱的後遺症。”
“這倒也說得通,畢竟他現在聽絕情的,連我這個師父都不認了。”
“這不好挺好的嗎。”
“是挺好啊,只是就怕他什麼在心裡憋著,憋出個病來。”
“你知道我本來想用內力給她疏導一下體內混亂的真氣,她卻拒絕了,她說怕我跟步匪師叔打架輸掉,我當時那叫一個心疼啊,你說說,這麼好的孩子那去找,啊,都這種情況了還照顧這我的心情。”玄慈心疼的拍著桌子。
步匪對他這種明懟暗秀的操作了熟於心,只輕輕說了句,“也是,她醒來說的最多字的話就是跟你說的,看來還真是對你這個師父很掛念啊。”
“那當然,不像你家那個小徒弟吧,交了他十幾年,跑去給我徒弟當暗衛了,連皇位都懶得爭了,真是有些可惜啊。”玄慈嘴上說著可惜,面上卻是笑呵呵。
倆人都收了皇室的子弟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她的徒弟厲害一些。
須彌山上終年飄雪,很快他們打鬧的痕跡被冰雪覆滅,世界只剩下一片朦朧。
十七知道,這個時候南枝肯定會在屋頂的小閣樓上坐著發呆,以前的時候自己肯定不會去打擾她,但現在應該可以。
自從南枝知道了自己的師父就是步匪後,自己默默覺得倆人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畢竟也可以以師姐弟相稱,十七還是叫她主子,但心境已經有所不同了。
南枝坐姿隨意,一隻腳收著,一隻腳掉在樓外面,臉上的表情比這大雪還要冷,感覺到身後有人打攪,便回頭瞪著他。
十七見南枝又犯小性子,也不害怕,在她的注視下挨著她坐下,然後任由她瞪著。
南枝瞪了她半晌,見他也不燥,覺得沒意思了,便有收回目光,看著天空發呆去了。
十七笑了笑,“主子要不要和我去北方?”
南枝轉頭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跟你去?
十七見她有興趣,立刻接著說下去,“北方有雪原,還有頂漂亮的鹿和熊,還有冰雪中盛開的花,可有趣了。”
南枝思考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
“不想去嗎?真的很好玩兒的,主子不想去滑雪嘛?”
南枝還是搖了搖頭。
十七見她沒興趣,看來誘拐失敗,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你是逃出來的。”南枝忽然開口。
十七愣了一下,轉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這是在解釋,這是在擔心自己,主子竟然還記得,主子看來還沒傻。
沒等十七高興完,南枝又開口了,“我怕被追殺。”
十七笑開的臉頓時垮了下去,還以為主子在關心自己,原來是怕被連累,都怪自己腦補太多。
“哈哈,主子不怕,我都長大了,他們應該認不出我。”
南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最後盯著他背上的劍。
他知道他是再說這把劍就能指認出他的身份。
十七想了想,的確是這樣,看來去雪原也是不可能得了。
哪像南枝突然來了一句,“什麼時候走。”
十七猛然抬起頭,“主子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南枝忽的從閣樓上跳下來,一個轉身進了房間,將門窗關了個嚴嚴實實,十七抬頭一看,天已經暗了,雪也已經停了,看來明天是個上路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