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好吃嗎?”阿姨笑道,“這一份快餐得十幾塊錢呢。”
“也不用。”劉青山說道,“我一次性買的多,老闆給我優惠了兩塊錢,這一份快餐,也就十塊錢而已,所以啊,大家別不好意思,要說不好意思,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大家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可我卻只能請大家吃個快餐。”
這話聽著就是舒服。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雖說今天請大家吃午飯花了一百多塊錢,但跟這幾天的收入比起來,這一百多塊錢不算多。
前天跟老爸一起出來賣山藥,賺了差不多有六千塊錢,今天兩百多斤山藥也賺了五千左右。這樣一來,僅僅四天時間,就收入了萬把塊錢。
在城裡是啥水平不知道,但這在西山村一帶的農村,絕對是妥妥的高收入。
畢竟平均一下,也每天有兩千多塊錢呢。
看著手裡的錢,劉青山望了一眼街道對面的步行街,想了想,便走了過去。
傍晚回到家裡的時候,本想給老爸一個驚喜的,結果沒想到,人還沒進屋,就聽到老爸又挨訓了。
哎,男人真難。
“你看看,這裡都還是白的,剛剛我就跟你說了,要弄仔細一點,結果你卻弄成這樣。你說你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這才一天不出門,就心煩了,意亂了,想你那些老相好了?真是的,好好一瓶染髮膏,全讓你浪費了。”
吳翠梅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對於新染黑的頭髮極為不滿。
劉遠河拿著黑漆漆的梳子,站在她身後,面色也難看。
好歹你頭髮只是染色程度達不到你的預期效果而已,可我呢?我特麼都被你兒子弄禿頂了,我找誰哭訴?
劉遠河心裡氣,就回道:“那你不會自己弄嗎?你自己沒有手嗎?以後你別叫我給你染頭髮。”
說著,把手裡的梳子往鏡子旁邊釘在牆上的塑膠瓶裡一插,就氣呼呼的走去客廳裡看電視。
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自己禿頂了,看到別人還有頭髮就心裡不痛快了。所以,如果硬罵的話,肯定要吵起來。
不過,就算不能硬罵,吳翠梅也能治他。
“我只是讓你幫我染個頭發,你都這樣。”吳翠梅站在鏡子前,繼續弄著頭髮,然後用一種頗為平淡,卻又悔不當初的語氣說道,“如果我也像別的女人一樣,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還三天兩頭去街上逛街的話,那你不是要自殺?劉遠河,我嫁給你幾十年了,給你生兒子,給你照顧這個家,不求吃不求穿,難道這還不夠好嗎?
明天老三家過節,會有很多客人,我就是想著要把自己打理乾淨一點,免得別人瞧不起。難道我真是為了讓自己好看嗎?我都一把年紀了,兒子都這麼大了,你以為我還跟你一樣,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讓你幫忙染個頭發你都不情不願的,那我還能指望你什麼?”
嘖嘖嘖,這一番申訴,別說當事人之一劉遠河聽了要心裡過意不去,就是站在院子裡的旁觀者劉青山都看不下去了。
“爸,你怎麼回事啊,讓你染個頭發你還發這麼大的脾氣。”劉青山走進來,放下東西,朝老媽說道,“媽,我給你染。”
“不行不行。”看到兒子拿起梳子就要往自己頭上梳,吳翠梅立馬歪過身子,略顯慌張的說道,“青山,不能亂來。”
“我怎麼亂來了?”劉青山抓著黑乎乎的梳子,不明所以。
幫你染個頭發怎麼就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