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在龍婆窪這一帶,在整個村子的四周,只要是有山有土的地方,幾乎都能找到山藥的身影。
山藥是很隨性的傢伙,不管是黃土坡還是沙質地,只要條件允許,它們都能紮根。
別看山藥的根莖脆弱易斷,但是,它們一旦認定了生長地,那柔弱之軀也能像錐子鑽頭一樣,以水滴石穿的毅力,倔強的直直的往地底下生長。
一般來說,長得淺的山藥能長五六十公分,長得深的,可就不可知了。
根據劉青山的記憶,以前挖過一棵山藥王,根莖有手臂那麼粗,挖了一個差不多兩米深的坑,才全部挖出來。
每當中秋過後,攀援著樹枝瘋漲了整個夏季的野山藥藤蔓便會把一串串三瓣花殼兒高高掛在枝頭上。山風吹過,它們就會丁丁零零的,丁丁零零的,丁丁零零的,發出有如風鈴一般的聲響。
不過,儘管中秋之後的野山藥很容易被發現,但是,山民們卻不愛在這個時候進山挖山藥。
一來是秋老虎太毒了,二來是沒有春雨的滋潤,山裡的黃泥挖起來也費勁。所以,山民們總愛等到來年春雨潤萬物,春風拂綠柳的時候,才順著山藥的紅苗兒找到山藥的根莖。
不過,劉青山一身神力,挖點山藥對他來說,真的是太容易太簡單了。
在山裡挖了一個下午,五點鐘回家的時候,蛇皮袋裡至少裝了七八十斤山藥。
一個下午就挖了這麼多山藥,要是挖一天的話,那還得了?
吳翠梅見兒子進山好幾個小時都沒回家,想著他身上又有傷,於是擔心得不得了,生怕他又遇上野豬什麼的。
劉遠河一邊撿著倒在地上的橘子,一邊說道:“都二十幾歲的人了,你擔心他幹什麼?他就是在山裡過夜,你也沒必要擔心他,難道你還真以為他傻到會再次跟野豬面對面較勁?要真是這樣,那就是他腦子有問題,就算你再擔心也沒用。別擔心他了,快去做飯,我肚子都餓了。”
劉青山正好走到院子中間,遠遠的就聽到了老爸這話:“爸,你這風涼話說得真好聽。”
劉遠河頭也不抬,只是瞟了一眼遠處的兒子,高聲回應道:“我說風涼話,總好過某些人陷害他親爹吧。這種人要是在古代,那是要被遊街的。”
“誰陷害你啊。”劉青山走到門口,把肩上的山藥輕輕放在地上,“你說你有沒有盯人家女的看?你有沒有用竹片彈到我屁股?呵呵,還陷害你,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好不好?”
劉遠河繃著臉,急忙轉頭看著身後的老婆:“是不是你說的,說他本來就沒什麼事了,為了讓我內疚才故意裝痛的?”
吳翠梅懶得搭理他,更不想給他做什麼人證,直直走到兒子身邊,看著地上的一大袋東西,有些驚奇的問道:“青山,這是什麼?”
劉青山嘿嘿笑著,開啟了袋子口,從裡面拿出一根約有手臂大小的山藥:“媽,給,煲豬腳山藥湯。”
“哈,天哪。”吳翠梅接過好大一根山藥,樂了,“這傢伙怎麼這麼大?”
“這是最大的,挖了差不多兩米深的坑才挖出來,就這一根山藥,估計都有差不多二十斤呢,不過,太長了,我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