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爺爺曾跟他說過,山裡有一棵植物的根莖具有很好的的行血消腫、生肌止痛、續筋接骨、補肝腎、強腰膝以及安胎的功效。
所以他今天進山來就是想找到這棵植物,挖了它的根莖,然後帶回家去給老爸食用。
當然,這想法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倒不是想給老爸一個驚喜什麼的,就是覺得,老爸那種人就愛跟他唱反調,要是跟他說了,估計他還得說一堆風涼話呢。
在山裡溜達一會兒後,劉青山很快就找到了記憶中的那棵植物——那是幾棵長在路邊的川續斷。
川續斷的根部就是有名的中藥川斷。川斷也叫做續斷或川旦。
川續斷主要分佈在華國兩湖兩廣以及雲南貴州四川XC等地,且多數自由的生長在溝邊,草叢,林地邊緣以及田野路旁。
雖說川續斷的根部川斷可以入藥,但在不以藥用為目的的人看來,它的小花兒也是十分可愛的。
山裡有些人會把那一朵朵可愛的小白花掐斷帶回家去泡水喝,說是有平喘祛痰清肝明目的功效。
不過,劉青山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其實也挺喜歡花花草草的。哪怕以前生活貧困潦倒,但只要在山裡郊外看到那些自由生長的花朵,他都會陷入寧靜之中。
這大概就是自然的力量吧。
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真是從來都沒有采摘過川續斷的小花拿回去泡茶,所以也就不知道那樣的藥效是真是假了。
川續斷雖然沒有妖冶的花色,也沒有標新立異的姿態,但還算比較容易辨認。
一般情況下,它只有一根主杆,然後主杆分枝,分枝之後,主杆依然是主杆,分枝依然是分枝,不會像其他植物一樣主次不分。
而它的那些分枝在從主杆上抽出直挺挺的身形之後,又會像主杆一樣分枝,分出更小的枝條,最終形成一個寬闊的莖網路。
而在這些主主次次的枝條頂端,幾乎都會長出一朵花來。一般每朵花開花兩週左右,兩週之後,就會慢慢變成一個神奇且對稱的球形種子頭。
劉青山看了看路邊的幾棵小植株,確認它們就是川續斷後,就開始用鋤頭挖取它們的根部。
正挖得起勁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傳入耳朵裡:“劉青山,你幹嘛呢?”
劉青山學著小說裡的男主角邪魅一笑,勾起嘴角,然後回頭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又立馬轉換臉色,以冰山總裁之智障的口吻說道:“沒看到嗎?挖東西呢。”
那人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在挖東西,問題是,你挖這川續斷幹什麼?你腿斷啦!”
“呸,你才腿斷了,幾年不見,你怎麼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一點兒都不會說話。”劉青山站起身,用髒兮兮的手拍了一下眼前的雞窩。
那一頭黑黑長長的頭髮還真是個雞窩,上面居然還有一隻死翹翹的蜜蜂。
“哎呀,你的手很髒啊。”
“我還沒嫌棄你頭髮髒呢。”劉青山從她頭髮上捏起那隻死翹翹的蜜蜂,一臉嫌棄的舉在女孩面前,大呼不可思議,“天吶,陳小芳,你是女的嗎?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你頭髮上居然還有蜜蜂的屍體,你也太.......嘖嘖嘖。”
一邊說話,一邊搖頭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到了極點。
陳小芳啪的一掌拍開他的手:“你還不是一樣,你看看你渾身都是泥土,就跟剛從泥塘裡爬出來的水牛一樣,又髒又臭,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
“我怎麼不能說你了。”劉青山舉起手就要去揪陳小芳的耳朵,可手到了半空,又忽然收了回來。
因為他猛然瞥見穿著稍微有點小的衣服的陳小芳好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愛哭鬼了。
她好像是個‘大’姑娘了。
劉青山老臉一紅,立馬轉身繼續挖自己的東西。
陳小芳本來還想一腳踢飛他的,卻被他這莫名其妙的收手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她稍稍上前看著劉青山扒拉川續斷根部的泥土,問道:“劉青山,你今年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是準備要結婚了嗎?”
“你怎麼這麼八卦啊,我還沒問你怎麼會跑這裡來呢。”
“這山又不是你家的,為什麼我不能來。”
“能來能來。”劉青山站起身,一手拎著鋤頭,一手拎著川續斷的根部,看著頂著雞窩的陳小芳說道,“那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你現在就要回去了嗎?”陳小芳疑惑道,“你今天不挖竹筍了嗎?”
“不挖了。”劉青山晃了晃手裡的草根,“看到沒?我爸腰骨疼,我得回家去給他煲湯。”
說罷,劉青山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