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看著單子改禮品,全然不顧長史在一邊日了汪的表情,“大郎的名字我已經和王妃商議過了,就叫琰,取崇琬琰與懷抱之內的意思。”
“大王,”做了半天心裡建設的長史終於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大王的意思是大郎君跟著王妃姓?”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蕭紹把太原王氏的禮單放到一邊,抬頭問道,“陛下也同意。”
“這……”簡直荒唐!
長史臉都綠了,讓大郎君跟著王妃姓,豈不是說大王是入贅的,簡直有辱斯文!
“這與理不合。”
“怎麼於理不合?那條律法規定了皇室的孩子就不能跟著母親姓了?就連本朝武皇帝定下的《制誥》也沒說皇室子不能跟母親姓吧。”蕭紹反問,“難道大郎跟著王妃姓就不是本王的孩子了嗎?”
長史:“……自然不是。”
給太原王氏的年禮就此定下,王媛知道以後也只是笑著說了句:“王氏規矩不比天家,家中子嗣具是一週歲是上族譜,到時候只怕還要帶著檀奴往太原走一遭。”
“這有什麼,等檀奴大些了讓你帶著檀奴回太原一趟也不是不可,只消同阿耶說一聲便是。”
畢竟皇室成員想要離開封地還是要報備的,除了遊學,還沒有皇室能隨便跑。
蕭紹隨手翻了翻打從幽州送過來的名單,笑到:“陳國公做的一手好人情,竟然給我挑了好幾個阿孃的人。”
“三州邊防這麼大的事,陳國公做的竟這麼快。”王媛驚歎,事關三州軍隊重組,陳國公居然只用了兩個月就理清了。
至於陳國公藉著調防的機會把陳皇后手下的人塞給蕭紹,不過是幾個人罷了,到了蕭紹手下不還是要乖乖聽蕭紹的話。
“這只是名單,正式調防還要等到年後。”蕭紹解釋道。
說起這個王媛又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四兄去了薄州,今年除夕是不是不用再進宮守歲了?”
蕭紹點頭,“聽大兄說今年宮中賜宴百官,我們只需初一的時候進宮給阿耶拜年就好。”
坐在榻上玩的正歡的蟲娘聽到蕭紹說進宮,抱著和她差不多大的布偶說了聲,“白白。”
王媛把布偶往旁邊拿了些,糾正道:“不是伯伯,是小叔。”
“白白!要!”蟲娘扒拉著布偶不依不饒。
“等過幾日就帶你進宮。”蕭紹佯作不喜,摟過王琰(此後文中不再稱呼檀奴)嚇唬她,“介時你一人在金陵,我和你阿孃帶著檀奴去薊州。”
蟲娘抬著下巴看向蕭紹,似乎在判斷他說的真實性,卻不防王琰一腳蹬到她的臉上,直接躺到了榻上,王琰看著懵逼的阿姊扭頭丟下了一個字:“傻。”
王琰在蕭紹夫婦的注視下一扭一扭的挪到了自己的魯班鎖面前,繼續盯著這個鎖發呆。
本以為會不高興的蟲娘居然沒有鬧脾氣,只是鼓著腮幫子瞪了王琰一眼便掏出了自己的九連環。
“蟲娘和檀奴這爭強好勝的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誰,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姊弟,偏要教出個高低。”和兩個孩子相處這麼久王媛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兩個孩子是真的聰明,在別的長輩跟前裝傻充愣,在家裡就懶得掩飾了,對著自個耶孃愛答不理的,只怕在長樂宮裡面把五郎當猴耍呢。
蕭紹聽出王媛的意思,摸著下巴道:“怕不是覺得棋逢對手?”
王媛乜斜了蕭紹一眼,沒有搭話,隨他們去吧,反正冷眼瞧著倆孩子像是商量好一樣,平時玩的東西從不重樣,也不知在長樂宮都學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