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長公主貴為攝政王,這幾年是扶持幼帝,操持朝政,殺貪官,伸冤情,為民除害,是人盡皆知。
許家軍隊能有今日的伙食,還是要賴得長公主從戶部撥了大批銀子過來。
“孫叔不必多禮,眼下,她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許雲卿講到此處,卻是露出幾分苦澀的笑。
畢竟,何綿兒眼下若不是失憶,怕是不肯如此乖乖地待在自己身側的。
那人聽了許雲卿的話,便是恍然大悟,大抵長公主被漠北劫走,許雲卿是費勁千難萬險,才是帶她回來。
誰曾想,這長公主竟是失憶了。
當下是又羞又愧,看何綿兒神態自若,好似一個嬌憨的小女兒,當下更是難過。
“不若,是給公主舉行一個偌大的歡迎儀式,軍中士兵們想要看到將軍的妻子,期待將軍康復也是許久了。”
那人隨即是提議道。
許雲卿不願掃他的性子,而且,他知曉,他自從中毒受傷之後,是日日在營帳內療傷。
外頭便漸有傳聞,只道許雲卿出了事,要不是說他傷重難愈,要不是說他已然是病逝。
他也需要一次儀式,來證明自己,是安然無恙的。
當下只點點頭道:“一切都勞煩孫叔了。”
那人隨即是衝許雲卿行禮,方欲衝何綿兒行禮,又是想起許雲卿的話,何綿兒眼下是失憶了,怕是什麼都不記得。
當下只得將已經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慢慢退了出去。
待營帳內安靜下來,許雲卿看向何綿兒,已經是看了許多了,依舊是安安靜靜。
當下是看向何綿兒眉心那顆硃砂痣,心下想著,時間已經過了許久,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儀式過後,便是要帶何綿兒回京。
無論如何,他要救活何綿兒。
何綿兒哪裡知曉這些,待到之後出了營帳,見到眾人皆是忙得熱火朝天,當下是大感新奇。
這些人看起來,倒好似要過節一般。是到處灑掃空地,來回搬這大塊的肉,大罈子的酒。
更讓她奇怪的是,眾人對她的態度,是恭謹了許多,幾乎是每一個看到她的人,眼中皆是帶著一絲奇異的目光。
這種目光,何綿兒極為陌生。
她出去片刻的功夫,眾人皆是悄悄圍起來看她,不少人皆是滿懷好奇地盯著她,好似看什麼珍惜動物一般。
何綿兒哪裡能猜到是為什麼,回到營帳,對許雲卿是打量半天,隨即道:“莫不是,這日我又美了幾分,要不然,為何眾人皆是看我。”
許雲卿只抿嘴不答。
何綿兒自顧自地照了半天銅鏡,是無論如何,看不出自己究竟是美在了哪裡。
她覺得,自己前幾日,也是長成這樣的,但那時,眾人似乎對她極為冷漠,不少人都不願正視她。
何綿兒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