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綿兒挑眉,他話雖如此,但若是此刻問他,喜歡她什麼。
他定是回答不出來,說來說去,還是因著心中有愧,亦或者是所謂的責任感。
同謝婉清說的,是分毫不差。
當下只得撇開此事不理會,只低頭看向他的右腿,問道:“腿上的傷口,可是好了?”
許雲卿當下是臉不紅心不跳道:“全好了。”
這話,何綿兒卻是不信的。傷筋動骨還需得一百天,他這番跑來跑去,也難怪右腿是一直沒有完全癒合。
希望不要落下病根子。何綿兒在心下暗暗祈禱道。
她當下是前去拿過傷藥,這才道:“我給你看看。”
許雲卿第一反應卻是拒絕,只道:“真的好了。”話雖如此,卻是不敢讓何綿兒看他傷口。
何綿兒見狀,只得哄道:“你且坐到床上去,我給你看看。”
許雲卿只站在原地,沒有絲毫想要挪動的感覺。
何綿兒佯裝生氣道:“許將軍若是不想讓我看你傷口,那現在便離開就是了。”
這招對付許雲卿,果然是極為管用。
他當下是端坐在床邊,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感覺。
何綿兒這才是蹲下身子,掀起他的右側的衣袍,裡面則是黑色的衣襟。她替他除下鞋子,捲起褲腿,果真是見到那傷口處微微滲血。
明顯是方才磕到了舊傷。
何綿兒微微嘆息一下,便覺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髮絲,道:“不必嘆氣,會好的。”
何綿兒嘆息的,卻不單單如此。明明是有機會同他分道揚鑣,但眼下,卻是有些不忍心了。
心軟,是大忌。
她當下是細細地幫他塗好傷藥,用繃帶包紮好傷口,這才是放心地抬起頭來。
卻是見到方才那明明一臉正色,堪比柳下惠的正人君子,卻是讓人不敢正視。
當下是漲紅了臉,攥緊了拳頭,別過頭去,道:“既是敷好傷藥了,許將軍還是早點離開吧。”
下一秒,卻是一個不慎,被許雲卿拉倒在床。
“喚我雲卿好不好?”許雲卿柔聲道。
何綿兒只氣鼓鼓地不做聲,便是聽得那許雲卿突然皺眉道:“壓到我傷口了。”
何綿兒一驚,立馬是準備起身檢視。
卻是聽得那許雲卿道:“你若是喚我一句雲卿,傷口便不疼了。”
這番話,說得聽來,卻是有幾分耍無賴了。
何綿兒只抿嘴不說話。那許雲卿便擺正了她的腦袋,死死地盯著她,試圖從她眼中看出什麼。
半晌,才在她耳畔,輕輕道:“要你看著我,不會有機會讓你離開我的。”
何綿兒閉上眼睛,便聽得那人接著道:“沒有塵歸塵,土歸土,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輩子,均是分不開的。”
這話,卻是她曾經求之不得的。
如今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