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清到了顧沉淵院子的時候,姜軟言已經和顧沉淵抱怨了很長時間了,看見江清過來也沒說要讓江清給顧沉淵看診,只是笑著道:“你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了呀。”
看姜軟言沒坐在顧沉淵的身邊,江清沒什麼好氣地往顧沉淵對面一坐,然後把他的手腕往桌子上一放,一邊把脈一邊道:“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是二殿下這樣世間難得一見的禍害,肯定能活個一千年的。”
多少已經練出來了,現在顧沉淵對江清說的話就當是沒聽見,看向姜軟言繼續問道:“你繼續說。”
見兩人沒打起來,姜軟言也是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都要被琪妃娘娘給嚇死了。你說說,春蟬讓我過來促進你們母子兩個感情,結果呢?結果琪妃天天算計著我是怎麼想的,要是我對你有什麼想法的話就打算整死我。而且還把我降格變成夏知然的打雜了,你說說我慘不慘?”
明知道這些虧姜軟言都不可能低著頭嚥下,顧沉淵卻還是指尖微微一蜷,配合地點頭道:“慘。”
“是吧是吧!”顧沉淵這麼一配合,姜軟言就更來勁了,她裝模作樣地抹眼淚道:“你都不知道,琪妃每天算計著成妃娘娘,還要我幫忙算計。我幹活了之後,還不給我什麼好處。二殿下你說說這讓不讓人活了?”
明顯感覺到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逐漸用力,江清簡直都有掐死他的心了。
但是越是這樣,顧沉淵反而就越是覺得怡然自得,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是有些過分。”
“所以……”姜軟言拉長了聲音,目光一轉,笑嘻嘻地問道:“二殿下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兒補償什麼的?畢竟人家都說了嘛,母子連心。”
說來說去,還是要補償的。
顧沉淵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點點頭道:“可以。”
答應的這麼快,姜軟言都有些不習慣了,她茫然地看一眼顧沉淵,確定了一下:“二殿下你說什麼?”
“本殿說,可以。”無視自己手腕上的力量,顧沉淵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經過這大半天的休息,顧沉淵已經好很多了。現在看上去雖然還是有些面色蒼白,卻也已經要比之前強得多了,至少不像是早上,好像風一吹就能跑了。
“我得想象!”姜軟言杏眼裡帶著笑意,手上更是不安分地往顧沉淵身上爬。
顧沉淵神色淡然地任由姜軟言在自己身上吃豆腐:“你可以慢慢想。”
“完了。”江清收回手,臉上的表情十分鎮定:“雖然之前就只是風寒,但是現在已經變了。要是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越來越嚴重。而且之前就是積勞成疾,現在更是沒有休息,這樣下去,人很容易會直接病倒。”
“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是真的這樣放任自流的話,說不定會越來越嚴重。”
“那怎麼辦?”姜軟言杏眼圓睜,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打斷了:“你能治好嗎?”
江清收回手,還在帕子上擦了兩下,嫌棄的意思溢於言表:“雖然說是嚴重,但是不至於治療不好。小姐放心,只要有我在這裡,就不會讓你的心上人有事的。我去煎藥,小姐你先休息一會兒。”
事兒是不能有什麼,但是這藥苦不苦,喝得多還是少,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姜軟言聽不懂江清的意思,但是顧沉淵卻聽懂了。他微微眯起眸子,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看,這人表明了就是故意的,想要公報私仇。
可他又不能說出來。
半晌,顧沉淵才認命一般地嘆口氣,轉移話題道:“以後,你要如何面對皇兄?”
之前為了對付自己沒少和顧綱乾套近乎,而且上次給皇上的禮物一看就是出自姜軟言的手筆,他聽青子彙報過了,說是顧綱乾之後去找過姜軟言。
要不是因為當時姜軟言的態度太鎮定了,青子差點兒就出來和顧綱乾動手了。
姜軟言眨眨眸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她勾起唇角笑著道:“你放心,我知道要怎麼處理。上次顧綱乾就已經是那個態度了,只要順著再繼續一下,就可以表現出來鬧崩的樣子了。”
“嗯。”顧沉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又問道:“那,夏知然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
就夏知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頻繁程度,還有每次都能抓到自己的空閒,甚至是讓琪妃開口讓自己把夏知然留在身邊。這怎麼看都不是夏知然能做到的事情,十有**都是姜軟言做的。
果然,提起這件事情,姜軟言看上去就有些心虛了。
她對了對手指頭,小聲道:“夏知然還得繼續跟著你,我可是收了夏家錢的。”
顧沉淵的目光很快就陰沉了下去,他按捺著自己的不爽,低聲道:“你收了多少錢?”
“三,三十萬……”姜軟言繼續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