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樸素,這是任何人到了吳家看到之後的第一感覺,聶鷹也不例外。行走在閣樓之中,前方,已清晰看到,一派截然不同的色彩在眼中出現。
“那裡便是客廳。”
寬敞的客廳屋頂,白玉為瓦,青玉為邊,極盡磅礴之勢。倆旁盡頭,彎曲盤旋的屋簷上,虎頭猙獰,給人兇悍之餘,讓人不得不去仰視於他。
“聶鷹,走吧!”
“伯父請!”短短時刻,之間的稱呼變成這樣,不得不說,這世道確實很亂。
進得大廳中,裡面的擺設已經吸引不住聶鷹的目光,因為一片皆是奢侈。聶鷹笑著看了看外面,道:“伯父是深藏不露呢,還是故意為之,好顯得自己並沒有與眾不同呢?”
吳起含笑:“人在塵世中,總要學會隨波逐流,一味地逆流而上,撞在石頭上還是小事,要是後力不繼,倒回而下,那才是要人命的。”
“對了,你剛才說府中環境好,到底好在那裡?”
聶鷹瞥瞥嘴,找個位置隨意做下,“好就是好,需要理由麼?”
二人之間的對話,讓跟在身邊的吳克感覺莫名其妙,說了這麼多,他一句也沒聽懂。
“今天的宴會只有我一個客人嗎?”
吳起淡淡道:“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那會有很多人擔心的。時間還早,我這茶葉是託夏家特地從南方帶回來的,好好嚐嚐。”
大廳中頓時安靜下來,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想什麼,氣氛詭異的令人難受。吳克站在一邊,只覺腦子裡一片沉悶,然而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又想不起什麼話題。
“太子殿下駕到!”門外,響起一聲頗為震撼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不是在陪夏瑾萱嗎?”
瞧著聶鷹略有疑惑,吳起笑道:“一朝儲君,我怎麼也得打好關係,這樣我這相位才能做的穩啊。”說著,起身與吳克向外走去。
這次很快,吳起稍微落後一個腳步,與明軒走進了客廳,見到聶鷹,眸子中微不可查地閃掠過一道凌厲殺機。
“呵呵,吳相,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陪瑾萱喝茶,所以來晚了。”明軒溫和的笑著,只不過這笑容一直是對著聶鷹而發。
“炫耀?”聶鷹一楞。
明軒放聲一笑,他很喜歡聶鷹現在發楞的表情,他以為對方在吃醋,只要看到他不快,明軒心中就很是得意。
“不敢,太子殿下能夠光臨,已是微臣的榮幸。”吳起略微恭敬地應道。
聶鷹恢復自然神色,把玩著手中茶杯,對著空氣道:“世界上有倆種人活的時間比較長,一種是聰明的人,另一種是苯的人。前者可以為自己找到最好的時機,從而保住性命,後者唯唯諾諾,不會讓他人起殺心。那種自以為是,故作聰明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聶鷹?”明軒嘴唇一陣哆嗦,明明以自己的身份,足以教訓這個人,卻偏偏做不到,方才的得意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頭一次見到聶鷹如此不給太子明軒不給面子,吳起饒是知道,見到仍然有些發楞。後面的吳克見怪不怪,不過心裡依舊震盪,想起父親昨天與自己說過的話,才覺得深有道理。
“大小姐,你怎麼也跟著來了?”沒有理會明軒的憤怒,聶鷹徑直起身走向夏瑾萱,那模樣,落在他人眼中,都以為剛才明軒的那番話,刺激到了他。
夏瑾萱淡淡道:“吳相府從未來過,今天借太子的光,打擾相爺了。”說著,來到明軒身邊,道:“殿下,別為無謂的而動氣。”
聽到這句話,明軒陡然間心情大好,換上一幅柔和的笑容。聶鷹微微一嘆,女人啊,魔力還真不小。果不其然,除了剛才聶鷹那一番話震驚外,吳克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夏瑾萱。
“女人就是小氣,這麼愛記仇!”咕嚕地說一聲,然後大聲道:“相爺,還有多少人啊,肚子餓死了。”這表情,愈來愈像一個為女人生氣的人。
“這是相爺府邸,身為客人,就該有個客人的樣子。”陰陽怪調適時傳來。
看著夏瑾萱與明軒有說有笑的模樣,聶鷹身體內,一陣邪氣快速蔓延,不到片刻,便是湧進腦子中,平和的表情,在剎那間,變得猙獰無比。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喝道:“明軒,莫非你是在試探本少爺的底線。”
一幅活生生野獸般地表情,讓得眾人大驚,吳起連忙晃動身子,攔在明軒面前,輕聲喝道:“聶鷹,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