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已經不見聶鷹三人,那籠罩在眾人身邊的無形柵欄也是隨之消去,但此刻卻沒有人慌著逃離這裡。
偌大的香暖閣,在眾人眼皮底下,硬生生地消失,而且是在知道對方後臺的情況下,仍然這麼做,不締是一種宣戰的行為。
這邊的驚變,已是吸引著城中許多人進來觀看,赫然令他們心驚。小城雖小,但在皇朝的大力扶持下,這裡的繁榮不容小覷,故而也是龍蛇混雜,而香暖閣能在這裡有著赫赫名聲,並且如此囂張,就算身後的勢力不是蕭月宮,那也必是令人無法輕視,否則豈能讓得它屹立至今?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數分鐘後,那如同憑空消失的香暖閣前猛地暴動起來,無數的人好像是被雷電追趕,飛快地向著各自的目的地奔去,他們要查出,到底這紫衣青年與美豔女子是誰。
空地之上,數十名被聶鷹放出來的女子們,在茫然許久之後,也是對著先前二人離開的方向疾步走去。
王宣城城主府內,著一身深藍色長袍的城主伍直,此刻火急繚繞地在寬敞的客廳中走來走去,香暖閣被滅的訊息已是有人稟告了他,但在士兵們稟告的同時,那紫衣青年的名字叫聶鷹也是一併地告訴了他。
一想到士兵在說起聶鷹怒髮衝冠,絲毫沒有在意那蕭月宮的名頭,強悍地將香暖閣抹掉在這塵世間,他伍直的心頭便是止不住驚跳,彷彿下一刻那內臟就會直接崩潰。
天氣並不太炎熱,然而伍直的額頭卻是汗珠似水般,快速滑落。
“老爺,要不我們收拾東西逃走吧?”旁邊一位婦人也是同樣的身軀顫抖,坐在椅子上也是極不安穩。
“逃,往那裡逃?”伍直嘆了口氣,道:“以他那超越境界的實力,這小小的王宣城已在他靈覺感應之下,只怕我們還沒走出這個城主府,就已經被發現。”
“那麼你快派人去聯絡蕭月宮的人啊?”
“他聶鷹要是怕蕭月宮,就不會強勢毀掉香暖閣了。”伍直連連嘆氣,臉面上寫滿了絕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坐著等死?”婦人頓時尖銳地喊出聲,雍容的身軀立馬跟著顫上幾顫。
伍直猛地頓住腳步,咬咬牙關,大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氣勢,“去找聶鷹,低頭認錯,說不定以他的身份,不會與我們過多的計較,況且香暖閣已經毀了,答應他從此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能保住我們的性命吧!”
“來人,去查一下,聶鷹大人現在何處。”
城中一處酒樓上,聶鷹三人憑窗而坐,那少女實在是餓的不行,面對著一桌子的飯菜,連聲招呼都忘了打,徑直虎吞狼咽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了。”冷豔邊說著,端著手上的茶水遞過去。
聶鷹神情微微一動,各大勢力實力怎麼樣,從北氓山一戰,他便是看的非常清楚,各宗各門,巔峰強者層出不窮,而超越強者也是眾多,固然現在自己身後也有龐大的勢力在支援,然而他始終清楚,這不過是因為利益所糾結在一起,有多牢固,他不敢保證。
當初北氓山的一句戲言,沒想到後來會碰到冷豔。將她綁在身邊,僅是為了讓蕭月宮忌憚,進而看看有沒有辦法讓蕭月宮脫離神元宗的聯盟,所謂當下人做馬伕,聶鷹還真不敢去想,萬一蕭月宮發恨,放棄這位護法,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瞧著冷豔對少女的關切,聶鷹淡淡說道。
將茶水放到少女前面,冷豔輕輕道:“自修為有成以來,每天做的事,除了繼續增強修為外,便是為蕭月宮擴大勢力,本座也沒想到,剛與你開始遊歷大陸,居然會看到這樣的事情。”
“不論是那個世界,弱者始終是大多數,不平之事到處都有,既然讓我們碰見了,自是不能不管。”聶鷹起身望著外面急匆匆而過的人流,似有懷念地道著。
冷豔微微一怔,聶鷹前面一句話,她沒懂,問道:“你想怎麼做?”
聶鷹回頭邪笑道:“這裡的城主好像是蕭月宮的門人,你怎麼會問我呢?”
“殺!”
冷冷的殺意,讓得正在吃飯的少女猛地一驚,隨之如驚弓之鳥萎縮在桌子內。
“小妹妹,你不要怕。”聶鷹溫和道。
片刻後,少女點頭怯生生地道:“你是好人,有你在我就不怕。”
“好人?”聶鷹笑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柔軒。”
“柔軒,很不錯的名字。”
冷豔道:“柔軒,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柔軒面有戚容,“父親剛剛過世,若不是有你們,我現在已經被那幫壞人帶進香暖閣了。大哥哥大姐姐,以後讓我跟著你們好不好,我什麼都會做,一定回將你們伺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