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揚揚的議論聲音,在數日之後,終於是緩和許多,不過各處酒樓中,依然還是廣泛流傳著。但是當事人幾個卻是銷聲匿跡,任一些手段頗為不錯的勢力也打探不到,彷彿就此從人間消失。
皇朝守護者宮殿的一座房間外,十幾道身影站立,目光皆是投向聶鷹所在房間。等了將近有一個小時,房門依舊是緊緊關閉。
李輕初蹙著黛眉,憂心道:“聶鷹已經修煉近五日有餘,怎麼還沒出來呢?古老,當天他的傷很嚴重嗎?”
未等古馳開口說話,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快速響起:“太子殿下別擔心啊,有古老和獅王的保護,聶鷹怎麼會死呢?大不了斷胳膊斷腿,修為盡廢罷了。”
聞言,十餘人臉色盡變,一道濃烈的殺機瞬間籠罩在聲音主人身體上,雷矛森冷道:“李耀成,本王從未在皇宮中殺過人,很希望因為你而開一個先例。”
殺機俯身,李耀成頓時身子抗拒不住地搖晃,站立的雙腿彷彿是遭遇到鐵錘重擊,無力地快速跪到在地面上。求救的眼神快速掠過眾人,然而此刻卻是沒有一人去理會他。
“二皇子,不想死的話就安靜一些,否則老夫也不介意出手。”漠然視著李耀成,古馳冷冷道,旋即對雷矛道:“獅王,將殺機收回來吧,不要影響到聶鷹。”
雷矛點點頭,快速收斂起自身氣勢,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李耀成也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眼眸中,飛快地掠出一抹惡毒與狠辣。
等到日落西方,眾人正欲離去時,覆蓋在房間之外的天地靈氣逐步地消散,雷矛眼中一喜,道:“聶鷹醒了。”
當天地靈氣完全消散之後,房間裡,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激盪而起,隨著無形勁風砸到牆壁上,‘砰’地聲響中,眾人聽到一陣堅而有力地腳步聲。
‘嘎吱’關了好幾天的房門開啟,房間中眾人等待了許久的人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聶鷹,傷完全好了嗎?”李輕初關切地問道。
瞧得這麼多人,聶鷹微微怔了一下,迎著李輕初的關心,聶鷹也只是稍稍側目,隨後對雷矛笑了笑,道:“獅王,這次真要多謝你了,不然的話,我可能走不出那座閣樓。”
看著聶鷹對自己一干皇室眾人如此冷淡,李輕初潸然淚下,老皇帝心中重重一嘆,他知道,傲天皇朝與聶鷹之間,已經有了一道永遠也修復不平的深塹。若是以前,老皇帝也不會存在太多的心思, 即使聶鷹背後是雲天皇朝,而且有著一股並不屬於他的超越級強者氣勢。但是如今,聶鷹先是讓紫翼獅王放棄攻打皇城,隨後與古馳雷矛共同擊退刑非,這倆件事讓老皇帝清楚地明白,聶鷹這個人會有多大的潛力。
以不到綠級的實力,便可以正面迎戰超越級強者,若是他修煉到綠級,藍級以後呢?現在每個人都不會懷疑聶鷹沒有這個潛力,在眾人心中,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未來必是站在頂峰的人物。
但本應該是親密的朋友,卻是因為一個不相信,便成為了現在冷漠,讓老皇帝心中後悔不已,眼神快速掠過古馳,後者點點頭,淡聲道:“聶鷹,還有些事情要問你與獅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這次聶鷹沒有拒絕,與雷矛一道,跟在古馳身後,快步向正殿走去。與李輕初擦肩而過時,對方美目中一直閃耀著的弱弱光芒再次被看在眼中,腳步微微一頓。瞧見這一舉動,後者俏臉頓時一喜,但是聶鷹僅是停頓片刻,一句話未說,便是追上了前面幾人。
人影逐漸地遠去,老皇帝牽起李輕初玉手,感嘆而堅定地道:“皇兒,把他忘了吧,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是屬於你的,你的人生也不應該是束縛在他身上,父皇老了,你要做好登上大寶的準備。”說完,快速向著聶鷹等人走去。
慢慢地收起眼中淚水,李輕初蓮步輕移,無神地離開這裡,所有人似乎都沒有發現李耀成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房間口,臉龐上閃現出一抹陰森。
會客正殿上,六人坐定,古馳開門見山地問道:“獅王,到底這刑非什麼來頭,居然一個超越級強者會隱居皇城之中?”
聞言,雷矛臉上浮現起一道淡淡的苦笑:“刑非,呵呵,在本王還年幼的時候,他已經是超越級強者,當時跟在我族先輩後面,曾有幸目睹他與另外一位超越級強者大戰,所以今天能認出來是他,本王僅是知道這些。”
“年幼的時候?”古馳與白髮老者三人齊聲呢喃,眼眸中毫不掩飾地泛起震驚顏色,眾所周知,妖獸修煉比不得人類,就算紫翼獅乃是妖獸中高階種族,但要修煉到雷矛現在的實力,需要的時間可不是數十年或是百餘年。
雷矛正色道:“算算時間,應該有千年時光了。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千年之後,修為不進反倒是被壓制住。”微頓片刻,旋即轉向聶鷹問道:“你怎麼會與他發生衝突?”
聶鷹淡淡應道:“我去買鼎爐,剛好他那裡有一尊很不錯的,交換條件是我要幫他煉一枚丹藥,我們談不攏,而鼎爐又被我拿走,所以他要殺我,就這麼簡單。”
聽聞到聶鷹另一身份是煉丹師,老皇帝與古馳三人的心被重重地揪起,後悔在裡面湧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