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狂風黃沙之中,倆道人影飛速地掠過。奇怪的是,在人影行進之時,天空中的狂風好似怕了人影一樣,無一例外地,當人影進入到一方區域,那麼狂風便是停留在這片區域之外,絲毫不敢去驚動到倆個人類。
奇怪之狀在二人沒有過上多久就發現了,柳惜然好奇地望著黑暗之心,道:“這東西當真神氣,居然是令大自然中的天氣也畏之如虎。”
聶鷹淡淡道:“很有可能這些天氣都是人為的,不,應該說是怪物所為。”
“什麼意思?”柳惜然問道。
聶鷹笑笑,沒有回答,雙手捧著黑暗之心,看似並不太重的物品,卻讓得他臉龐愈加難看,奔走之時,速度愈來愈慢。
“聶鷹,怎麼了?”瞧見他的不對勁,柳惜然焦急地問道。
“之前對抗這個傢伙所受的傷,沒什麼大問題,好好地調息一番就可以了。”聶鷹喘了口氣,視線掃過四周,找尋著可以休息的地方。
柳惜然心中泛起陣陣異樣,她也親身經歷過一次,知道那股氣息的強悍,感受著那股氣息,就已經令人神魂即將顛倒。而現在黑暗之心在聶鷹手上,彷彿天生就是他的玩具一樣,乖巧非常,若說這個對抗過程十分簡單,打死柳惜然也不會相信。
不由得愛憐之意大起,然而想要說些什麼話時,柳惜然好像成了啞巴一樣,默默地跟在聶鷹身後,奔走在狂風之中。這一路的奔跑,半點黑暗領主們的氣息也沒見著,二人很順利地找到一處山谷。
在山谷內找到了一處還算乾淨洞穴,搬來一塊巨石放到洞口,那吵人的風聲頓時減小了許多。
坐定之後,柳惜然道:“聶鷹,難道你真想一直這樣將它給捧著嗎?”
聶鷹苦笑,頗有些無奈,看著黑暗之心,腦子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與之爭鬥的過程。
在心神短暫失守之時,黑暗之心散發出的擾人氣息趁虛而入,不過短短數秒時間,便是已經侵入到他的大腦中,妄圖控制其神智。
與此同時,聶鷹身體內,真氣能量如氾濫的洪水一般,狂暴而動,隱藏在心底的那一絲心魔再次出現。不同於上次走火入魔想要將聶鷹毀滅,這一次心魔湧出,似想讓聶鷹真的成魔。
一絲暴虐出現之後,如決堤之水,頓時間在整個身軀內湧現。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身體充滿了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殘忍,沒有人性,一股念頭快速自腦中升起,那就是,讓聶鷹殺死前面的柳惜然。
腳步輕微地向前移動了一步,僅是這一步,就讓聶鷹神智大半陷入到了瘋狂之中。此時的他憑著最後一縷神智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強者入到黑暗森林中均不見出來,原來都是被黑暗之心所控制,到最後,逐漸地被其通化,進而變成了一個沒有神智,沒有理性的一個怪物。
也正是靠著這一道神智,聶鷹極力地剋制著,搶奪著屬於自己的清明,奮力地運起心法,忍住心中殺機不對柳惜然出手。
然而,整個腦子幾乎全部被黑暗之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所籠罩,那可憐的一點點神智並沒有起上多大的作用。沒有過上多久,執行的心法也被氣息強制地壓縮,執行的如同蝸牛爬路一樣緩慢。
聶鷹的雙眼,已經完全一片血紅,片刻後,變成呆滯無神,雙手雙腳也只能機械般地運動,若他能夠看見自己的模樣,便可知道,與那殭屍的模樣簡直一樣,不同在於他全身還沒有長出堅硬的毛髮。而其在腦子中,唯一一點要做的事,就是殺死前面的人類柳惜然。在那一刻,似乎聶鷹已經入魔成了黑暗領主其中一員。
而柳惜然與岑流激戰中,並沒有發現後面的危險。那時的她,在聶鷹眼中,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就等著聶鷹這隻兇殘的惡狼前來享用。
盤踞在心頭的一點清明緊緊守護著已為數不多的神智,使聶鷹在幾近瘋狂時,腳步移動的仍舊是十分緩慢,心法執行的雖慢,但是在很大的程度上,不至於讓聶鷹在黑暗之心的氣息下,瞬間成魔。
然而,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聶鷹終將被黑暗之心控制,徹徹底底地入魔,變成一名最底下的黑暗領主。
抬起頭,血紅的眸子一直緊緊注視著前方跳躍的人影。眼瞳中,不斷地轉換著紅色與黑色,沒過多久,那黑色便是被血紅色完全覆蓋,顯示著聶鷹即將完全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