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10000元?李白?炸樓?天呀,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李白大大,你可別衝動,你可是我的偶像呀,等著我,我就來。”吳明一下子從座椅中跳了起來,差點撞到了車頂,他沒想到李白也穿越到了現代,而且竟然還準備炸樓,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位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出事,吳明選中文系,就是因為崇拜李白。
“李白大大,等著我……”吳明迅速將地址輸給了小紅紅,讓小紅紅直接超音速飛向。“嗖”的一聲,紅色法拉利再次向半空飛去。
京城某電視臺的頂樓,一個鬍子拉碴的男子站立在天台,他穿著一條破舊的牛仔褲和一件泛白是襯衫,略顯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晃。
“什麼狗屁的世道,什麼狗屁的領導,想不到今世的我竟然是如此收場,也罷也罷,都結束吧。”只見這男子時而手指蒼天,破口大罵,時而搖頭嘆氣,最終黯然地將右手伸向綁在腰間的雷管。
“李白大大,不要呀。”半空中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破空而來,懸浮在男子頭頂,車身的車門“哧”的一聲打了開來,從裡面竄出一名面容急切的少年,向著那男子撲去。
“砰……”兩人的身體撞在一起,男子的手也終於沒有拉響雷管。
“咳咳……,你是?”那男子慢慢地爬了起來,咳嗽著問道。
“我叫吳明。李白大大,我是你的崇拜者。”吳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是新任的穿越管理局局長?”李白說道。
“嗯,李白大大,你今日這是?”吳明暗暗後怕道,剛才只要稍有閃失,那麼他和李白就灰飛煙滅了。
“哎,我們離開這裡再說。”李白並沒有回答,而是黯然地說道。
“好,我送你回去吧。”吳明將李白微微顫抖的身體扶進了法拉利,李白也沒有拒絕,坐進車之後說了一下自己的住址,便閉上眼睛不說話了,吳明也沒有打攪李白,而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從側面打量著他兒時的偶像。
除去有些滄桑的面容,今世的李白其實還算是一個美男子,甚至於吳明覺得他那臉上的滄桑讓李白變得有了一種特別的味道,似乎是一種看透了千年世事繁華後明悟和痛楚。
“哧……”法拉利悄悄停在一個居民區前面的荒地上,還好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所以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李白大大,這就是你住的地方?”看著李白的住所,吳明不禁感到一陣悲哀和無言。
眼前的房間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左右,一盞昏黃的燈懸掛在房頂搖搖晃晃,房間裡除了有一張破床擺放在角落,就是遍地的書籍和一些用毛筆寫的稿紙,連個電視和電腦都沒有,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嗯,隨便坐吧。”李白無力地說道,將床上的書籍整理了一下,給吳明挪出了一個地方。
“李白大大是什麼時候穿越過來的?”吳明沒有去調錄影,而是關切地問道。
“5年前,當時我在無盡的虛空中飄蕩,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引力吸了下來,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此人的身體裡面了,他本名李大偉,央視的最底層記者。”李白靜靜地說道。
“李白大大,我不明白,以你的才華,怎麼會落魄至斯?”吳明不解地說道。
“呵呵,吳局長,你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你覺得這社會,有才華就一定有用嗎?”李白自嘲道。
“要不我叫你李白兄吧,你也別叫我吳局長了,叫我吳明老弟吧。”吳明連忙說道。
吳明隨意看了看滿地的書稿,俯身拾起了一篇,上面寫著《官民論》:
古人常雲,官之為官者,萬民之僕人也;民之為民者,眾官之父母也。古人又常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然吾觀之當世,多是惡僕欺壓主人,逆子凌*辱雙親,烏呼怪哉。又有為官者言,當愛民如子,誠如其言,其當真以民當子,愛罵便罵,愛打便打,端是威風八面。
吾又於坊間聽得一“官”字新釋:官者,指有這麼一個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闖進了你的家中,吃光你家中的豬和糧食,還要霸佔著你的房子,讓你繼續供奉美食餵飽他上面的那張口,又要你供奉美色,餵飽他下面的那張口,此人即為官。
吾初聞此言時,甚覺痛快,轉而痛苦流涕,此官魚肉鄉里之惡霸有何不同……
吳明沒有接著看下去了,他已經知道李白為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以他嫉惡如仇的性格,在電臺又怎麼能混得下去。
“李白兄,你平日裡就寫這樣的文章交給電臺報紙?”吳明感嘆道。
“對,這世道太多東西我看不慣了,不得不仗筆直言。”說到這些,李白眼中似乎多了一絲亮色。
“李白兄就沒想著稍稍順應一下今人之意思,改變一下自己的生存環境?”吳明道。
“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李白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