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從家子弟裡選一個戰士學徒給你?”
“不要不要,在天元城誰不認識咱們家的人?找個家子弟給我當僕從,那不明白著告訴別人我是你的兒子嘛!”
上前幾步,湊在耳邊低聲道:“稟大人,確有此事。今日凌晨牙人行會下面的捕奴隊在北郊縱火燒燬了老鐘樓,屬下巡查時剛好經過那裡,就把他們還有他們口中的逃奴都帶了回來。另外,現在在會客廳等候接見的何會長,很可能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那悠悠……”
“小小姐,呃不,是小公子今日早起練習馬術時,剛好碰到我帶人回來,恰巧見到我從火中救回來的兩個逃奴兄妹。嗯,那個逃奴哥哥長得,呃,長得很漂亮。”
漂亮?
臉色一黑,說的隱晦,但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這個得力手下兼少時好友兼曾經的騎士僕從的意思呢?
這天下的父母都是一般心思,尤其是當爹的,女兒大了有些東西不是當爹的能控制得了的,這個時候就會難免心態失衡了。比如說,聽到女兒誇某個男生帥的時候,當爹的難免會心裡不是滋味。
“你們倆在那兒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黑寡婦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抬頭無奈地道:“悠悠啊,這個人是別人的逃奴,咱們又不知根底,爹實在不放心讓他給你當騎士僕從,要不咱們換一個吧?”
“逃奴怎麼了,這點小事爹都解決不了麼?再說我早上看到那個哥哥昏迷了還把妹妹護在身後,我就覺得他不會是個壞人。我就要他當騎士僕從,好不好嘛,爹爹……”
“好吧好吧,乖女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黑寡婦的聲音本來有點偏中性,但這句“爹爹”叫的又軟又糯,直把這個“女兒奴”叫得筋軟骨酥,一個不留神就答應了下來。
“謝謝爹爹,嘻嘻……”
陰謀得逞的黑寡婦丟下畫筆,歡快的向城衛監牢方向跑去,留下了一串串金鈴般的笑聲。
“唉……”
長嘆一聲,搖頭道:“真拿這孩子沒辦法。對了,天養,你去調查一下那兩個逃奴的身世,等下我見何會長的時候心裡也有個準備。”
見沒有像以往那樣聽命離開,而是臉色古怪地在原地,他疑惑道:“怎麼了天養,還有什麼事嗎?”
“畫。”
的回答極其簡短,但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立刻兩步搶到黑寡婦的畫布前。
實話說黑寡婦的畫功非常不錯,不論任何事物都能畫得惟妙惟肖。就是有一點,在晨風中擺了半天的造型,畫布上卻不是他的畫像,而是在不遠處河邊悠然喝水的一匹青鱗角馬。
重要的是,那匹角馬的長臉,跟頗有幾分相像呢!
“黑寡婦!”
一聲悲憤的吶喊聲在河邊響起,驚起了林中晨鳥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