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你和新哥住一塊兒了。陳新這小子,真是個壞蛋。”龔竹笑起來:“也對,家裡天天住你這樣的小美人兒,換我是他也把持不住。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喊一聲我到你家來幫忙做飯。”
她心中也是好笑,這個丁芳菲,自從和陳新住在一起之後,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還真是死心塌地要嫁新狗了。
丁芳菲俏臉羞紅:“竹花嫂,我先回家……對了,有一件事我覺得不太對勁,是關於尚鼎叔的。”
陳尚鼎是劉永華的最強大的競爭對手,如果不出意外,新一屆的村長將在二人之中產生。
最近幾天,陳尚鼎兩口子索性就住在村裡不走,全力衝刺競選。戴容更是成天陪婆婆大娘們打牌聊天,輸出去不少錢,其目的不言自明。
龔竹哼了一聲:“他兩口子就沒對勁過,你說,這麼大老闆還來搶村長的位置,至於嗎?”
丁芳菲面色有點擔心,又有點神秘,聲音更低:“姐姐,我昨天下午去尚鼎叔和戴容嬸住的院子裡玩了一會兒,你知道的我又不打牌,就在那裡和人聊了聊,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了?”
“尚鼎叔這次回村帶了好多東西,滿滿地裝了一車,堆了一間屋。我從門縫裡看了看,都是什麼電飯煲、電磁爐、微波爐什麼的,起碼好幾百個。你說,尚鼎叔和嬸子就兩張嘴,做飯用得著這麼多電器?再說了,工程隊有廚師的,也不用他們自己做呀?”
龔竹皺起了眉頭:“陳尚鼎在外面做生意,或許是以前沒有買完的貨砸手裡,沒地方放,就拉回村裡來。”
丁芳菲:“不對啊,尚鼎叔不是經營貨車拉水泥的嗎,他以前可沒賣過電器。反正……竹花姐你多留點意,我先回去了。”
等到她離開,龔竹也覺得不對勁,端了一杯茶沉思,但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
正在這個時候,陳中貴揹著個背篼興沖沖地跑進小買部,還沒等龔竹說話,他就鑽後面院子裡,揮舞著鐮刀割起了地上的韭菜。
龔竹追上去:“陳中貴,你在幹什麼,你倒是不見外?”
陳中貴頭也不抬:“龔竹,你這院子不是要弄嗎,這一畦韭菜也要平了。與其扔了,還不如都給我,你還得給我力錢。”
“我呸,扔不扔是我的事,給不給你得看我心情。”
陳中貴:“竹花,咱們兩傢什麼關係,你給我又怎麼樣?到時候我把票投給永華不就成了。”
竹花這才道:“好,都割去。對了,你答應過幫我拉二十張選票的事說好沒有。”
陳中貴用手拍著胸脯:“我辦事你放心,已經拉好票了,二十張,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你是笨蛋啊,讓你拉十張你就拉十張,也不多拉些,自然是越多越好。”龔竹唾了他一口,問:“哪些人要投永華?”
陳中貴掰著手指開始算數:“我,陳新、陳新爹媽、紅臉蛋、龔七爺、獨手子、陳長青、黃二娃一家四口,XX、XX一家。咦,多了兩票。”
龔竹大怒,推搡著他:“滾滾滾,不用你去拉他們都會把票投給永華,你就是這樣辦事的?電視你拿回去,錢還我。”
陳中貴一看情況不妙,就要逃。
龔竹心中一動,伸手拉住他:“站住,你幫我打聽一個事。”
陳中貴:“你說,你說,反正我是沒錢給你。”
龔竹:“你去陳尚鼎那裡,看他運回來那麼多電器幹什麼。”
陳中貴:“當奸細啊,我不行的……你先讓我把韭菜割了。”
“割,都給你,反正我家要平整院子,早弄完早安心,不然那個混帳東西又要拿我家石頭去砸羅婆娘的房子,誣陷到我頭上。那混帳東西你扔石頭就扔吧,怎麼不把羅婆娘給砸死。”
自從上次鬧了大半夜之後,龔竹也提高了警惕,把家裡的那條叫阿布的大黃狗牽來拴在鵝卵石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