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自己身前無數條不停遊走的血紅長索,雙目蘊含怒火,張口輕輕吐出一道白光。
老者雙眼深處帶著幾分緊張看著白光,白光開始只有一指寬,離口而出後直接變得足足有一丈寬,老者眼底升起一抹欣慰神色,這白光就是他盤坐如此久才醞釀出的脫身之法,自然是對白光寄予厚望的。
白光碰觸在血紅長索上,原本一直無往不利的血紅長索竟是在碰觸到白光同時,直接化為一灘血水散開,老者嘴角微微上揚,緊跟在白光後面,準備藉著白光突圍出去。
青年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幕,目光穿透厚厚的大繭,看到老者吐出這一口白光,藉助白光開始突破長索的封鎖,眼中興趣神色更濃厚了幾分。
老者藉助白光,竟然直接衝破了大繭,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神色,老者半點不敢怠慢,緊貼著白光,幾個閃動間就脫離出了血海。
白光帶著看著突出血海之後,就已經所剩無幾,老者猶豫了一下,將剩餘白光收進體內,恨恨看了一眼下方血海,張口吐出一口精血,御空飛行起來。
青年看著老者遠走,依舊停留在原地,血海自行脫離出去,化作一根普普通通的血紅長矛,沒入虛空之中,自行追擊起來。
老者橫渡出數里之後,遙遙向著後方看了一眼,見那血衣青年並未追擊過來,老者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正準備全力催動剩餘靈力,好離那煞星遠一些,只是靈力剛剛湧動,就突然斷絕。
老者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看著胸前伸出的血紅長矛,長矛矛尖上帶著一顆心臟,還在掙扎著跳動,滴滴鮮血從長矛上滴落下來。
老者伸手試圖抓住自己心臟,只是長矛太長,矛尖太遠,根本夠不到。老者輕嘆一聲,不再掙扎,整個人被血紅長矛帶動,幾個呼吸功夫又重新回到那青年身前。
青年看著身前老者,漫不經心從長矛尖頭取下心臟,聞了聞,似是有些嫌棄一般丟在地上。老者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心臟輕輕掉落地面,最終輕輕低下頭,就此了無聲息起來。
長矛在穿過老者心口時候,就已經不停汲取老者精血,現在的看著看似只是失去了心臟,事實上只剩下一層外殼包裹著骨頭,連老者一直想隱匿起來的靈識,也全被血紅長矛給攪碎,一絲都未能留下。
青年看著老者屍體,帶著溺愛輕輕拍了拍長矛,輕聲說著:“調皮,這個人我原本打算留在身邊使喚的,你就這樣把他吃啦?”
長矛一陣波動,化為汩汩血色洪流流入青年身體,青年不以為意,抬起頭看向自己留下標記方向,身形直接化為一條血色洪流,帶著滔天水聲直接出現在天邊,再一個閃動,就到了正全力逃命的榆木四人頭頂。
榆木四人正在不停心聲討論那三個玄靈脩士能否敵得過那血衣青年,突然聽到頭頂響聲,榆木抬頭一看,頓時臉色蒼白起來。
一道彷彿能夠遮蔽整片天空的紅色河流在天空上汩汩流動,臨到四人頭頂,反而沒有半點聲息,血河彷彿靜止一般,停頓在頭頂,司徒棠和楚楚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逗留在半空,面面相覷起來。
好在這種尷尬場面並未持續太久,四人頭頂的血河一陣波動,一個碩大頭顱探了出來,正是之前血衣青年模樣,青年輕笑開口,聲音震動四方天空:“怎麼不跑啦?我還想看看你們能跑多遠呢!”
司徒棠看著天上青年頭顱,又轉頭看了看榆木,輕聲開口:“榆師弟,對不起啦,若是當時你不跟著我去平原,而是早點逃離的話,說不定就能逃走了的,說起來,還是我拖累了你。”
榆木長嘆一聲,內心苦澀無比,這才多久功夫?三個玄靈脩士就被這青年解決了?以這青年修為手段,他們四人是不再想能逃脫了,恐怕自己的第七山,剛剛認了第二任主人,就又要重新迴歸原來地方了。
榆木心裡已經升不起任何反抗想法了,在青年這絕對實力面前,他坐擁第七山也是毫無任何辦法,只是愧對了當初幫助自己的蘇寒青前輩,還有自己師尊的仇,恐怕也是沒辦法報了。
楚楚同樣神色黯淡,看了看秦煜,嘴唇開合幾下,卻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秦煜反手摟住楚楚,輕輕颳了刮楚楚鼻子,開口說了句:“怕不怕?”
楚楚吸了吸鼻子,哼了一聲:“怕,你不怕嗎?”
秦煜哈哈大笑:“和你在一塊,就是死我也不怕了!”
青年碩大頭顱饒有興趣看著秦煜,開口大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對我胃口,死也要抱著心愛的女人死,不做孤獨鬼,嘖嘖嘖。”
秦煜抬頭看著青年,先是拱了拱手,然後大方開口:“前輩,既然如此對胃口,不如就放我等離去?這樣晚輩還可以感激前輩幾分,再說了,我們幾人這麼可憐的境界,又不會對前輩有多大幫助,就是當口糧,也不夠前輩塞牙縫的吧?”
青年收起血海,血海吸收了方才三個玄靈脩士的血肉精魄,算是又恢復了一小點,即便是這一小點,也讓青年內心舒暢,只要血海還能修復,那就有機會恢復到以往境界。
青年化作正常人身高,輕輕落在楚楚飛舟上,秦煜臉色不變,只是摟著楚楚的手,青筋暴起,顯然內心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