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滿臉絡腮鬍,戴著一頂草帽,看不清楚面容。和榆木只是身材有些相似,司徒棠不用仔細看中年人面容,只看中年人身上趴著的粉紅狐狸,就認出來這人正是榆木。
塗山墨顏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頭朝著司徒棠看去,一雙狐狸眼睛裡充滿疑惑,聳動了兩下鼻子,然後睜大雙眼,小爪拍著榆木肩膀,心聲急切說著什麼。
司徒棠斗笠下的容顏,已經佈滿了笑容,整個人也緩緩朝著榆木走了過去。
小狐狸對榆木說了一句:“你那師姐來了。”原本以為榆木會喜笑顏開,然後四處張望尋找,結果卻出乎小狐狸意料,榆木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塗山墨顏有些奇怪,只不過它倒是不太關心榆木的感情問題,只是想看看榆木會說些什麼,想想都有趣。
小狐狸在榆木肩膀上站起,對走過來的司徒棠揮著小爪。塗山墨顏的異常表現自然是引起了秦煜和楚楚的注意,他倆看著看似緩慢,實則急匆匆走過來的這個戴著斗笠的女修,朝著榆木投了個疑問眼神。
榆木現在還是秦煜幫忙易容的中年人形象,面色蠟黃,榆木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司徒棠,雖然寬大的斗笠幾乎遮住了她半個身子,但是榆木還是輕易認出來了她。
司徒棠在榆木面前站定,輕輕取下斗笠,露出一副豔麗面容,紅唇輕輕開合:“榆師弟,好久不見。”
榆木神色平靜,只不過複雜的眼神出賣了他,使得一旁的秦煜和楚楚都能輕易看出他內心並不平靜。
楚楚看著司徒棠嬌豔臉龐,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自己臉蛋,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然後看了秦煜一眼,見秦煜老老實實的並未多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楚楚輕輕捅了捅秦煜,秦煜一臉懵懂地轉過頭看著她,他正尋思著莫非榆兄弟當時沒有吹牛,榆兄弟還真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師姐啊?
秦煜用眼神詢問楚楚有什麼事,楚楚瞟一眼榆木和那漂亮女子,傳音秦煜:“喂,知不知道這女子和榆木是什麼關係?這麼漂亮的姑娘能看上他?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秦煜將楚楚摟在懷裡,楚楚象徵性的掙扎幾下,也就沒再動彈了,秦煜看著顯得有些發愣的榆木,輕聲傳音給楚楚:“怎麼了,我就覺得這姑娘和榆老弟就挺配的,你也別總是一副看不上榆老弟的樣子,你見過哪個界牌中期修士最後還能重傷你的?”
楚楚嘟嘴說著:“要不是你在纏著我,他那黑石是厲害,可我要想跑,他還是傷不到我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確實夠詭異的,那黑石是真的厲害,我的原初之力在黑石下根本就沒半點作用的。”
秦煜喃喃說著:“是啊,我這兄弟是沒白交,我原本以為我一個界牌修士,能夠殺死原初初期,已經算是少有的天才了,想不到榆老弟不顯山不露水的,本事同樣不小,等到他晉級原初,恐怕我就不是他對手了。”
楚楚有些不服氣:“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跟我說你這煉體法訣在這整個木雨界都沒幾個人會的麼?還有,等你晉級原初,一般的靈器恐怕也無法破開你的防護了吧?榆木那黑石是厲害,不過就不一定比你強的。”
秦煜笑了笑,也沒和楚楚繼續爭論,他只知道以前父親曾經說過,大事自己做主,小事就不和自己媳婦爭論了,沒啥意義。
兩人不再繼續討論,齊刷刷看著榆木會是什麼反應。
榆木就發呆了這一會功夫,看著司徒棠如花笑顏,本想跟著說一句“好久不見”的,只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瘦了。”
司徒棠有些訝異,笑容收斂。看著榆木頭上的草帽,若有所思起來。
在她印象裡,榆木可不是喜歡弄這些花裡胡哨東西的人。司徒棠輕聲開口:“什麼時候醒的?”
“你走後的兩三個月吧。”榆木平淡回答著。
在他記憶裡,自己上一次看見司徒棠,已經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原本只有界牌圓滿的司徒棠,現在已經是原初中期的修士了。這兩年多時間,司徒棠一定很努力吧!
“那你可真能睡,錯過了多少人和事,當時你一直沉睡,其實也不錯的,總比清醒的人來的容易一些。”司徒棠面色平靜,彷彿兩年前縹緲宗被滅,對她沒多大影響似的。
榆木臉色一暗,想起了自己師尊晴空。人生中的第一個師尊,師徒兩人在一起時間沒多久,就因為一次意外沉睡,再也見不到了。
“對了,是因為什麼沉睡了那麼久?我看你現在是界牌中期,這修為是低了些。”司徒棠帶著幾分好奇,畢竟榆木這沉睡,實在是太沒道理了些。
榆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在身邊佈置了隔音法陣,這才放心開口:“我當時破開了瓶頸,感應到了第七碑,只是沒想到會是一整座靈山,用了半年時間才找到靈山根基,然後又用半年時間煉化,最終將它煉成我第七塊界碑,這才醒了過來。”
司徒棠雖然心底不太信,只不過她覺得榆木不會騙她,因此還是選擇了相信。至於榆木是如何能從一整座靈山中找到根基並且煉化,她也沒有多問,畢竟是屬於榆木的隱秘,不是她的。
榆木看著司徒棠表情,也知道自己這番解釋實在太過籠統了些,只不過事關蘇寒青,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