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山後,大地尚且殘留著太陽的餘溫,輕柔的晚風吹過,帶走人身上的熱氣,頓時覺得清爽了很多。
此時木屋內昏暗而冷清,從窄小的窗戶中透進的光線,僅僅照亮窗前的事物。
方喜樂乖巧地坐在床上,心裡則盤算著離開幻境的方法。
女鬼口中不斷說的救命,很可能就是線索。
但這個線索也未免太簡略。
首先,要救的是誰的命?
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方喜樂更傾向於芸娘想自救,但她都已經逃出村子了,為什麼沒有判定自救成功?
“桄榔!”
房門被猛地推開,小鐵跌跌撞撞地走進來。
他嘴角帶著明顯的淤青,衣服上也有撕扯的痕跡,走路一腳深一腳淺,一腳實一腳虛,需要扶著門框才能勉強站穩。
方喜樂眯起眼睛,小鐵這是和別人打了一架?
至於大家物件,不言而喻,正是旺子。
覬覦別人的老婆,這種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何況小鐵之前喝了酒,酒壯慫人膽,他和旺子結結實實打了一架,村人攔都攔不住。
方喜樂心中暗想,簡直是意外之喜,以芸孃的體格很難對付健康的男人,但一個受傷的,走路都走不穩的還是可以一試。
而且她還留了些小驚喜。
看著她的兩個婦人對視一眼,衝小鐵點點頭,默不作聲轉身離開,屋子中很快剩下小鐵和芸娘兩人。
謝天謝地,彰壁村沒有鬧洞房的習俗!
小鐵坐在凳子上,不耐煩地說道:“沒看到我回來了嘛,不知道去倒水!”
果然,一點規矩都不懂,小鐵開始擔心,芸娘不會真的不能幹活吧,那他豈不是要被親戚朋友笑話。
方喜樂連忙站起來,給他倒了杯水,又把水果端到小鐵面前,然後躲得遠遠的。
小鐵沒理會方喜樂的小動作,反正以後時間長著呢,可以慢慢管教。
他拿起果子咬了一口,還行,知道給他吃果子醒酒,也不算太笨。
果盤中整整齊齊擺著兩個果子,小鐵完全沒有給方喜樂留的意思。
他一口咬下去,感受著酸甜的果汁在口中爆開,滿意地眯起眼睛。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可惜山上果子不多,只有身份貴重的人才能吃上。
小鐵吃完果子,目光落到方喜樂身上,而方喜樂則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就像捕獵中的豹子,耐心地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
小鐵站起來,又哎呀了一聲,真想直接倒床上睡一覺。
但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又覺得不能浪費,只能強撐著站起來。
方喜樂轉了下眼珠,開始嘮嗑拖延時間。
“那個,我必須坦白一件事。”
小鐵一愣,停下腳步:“什麼事?”
方喜樂面色嚴肅:“我說謊了!我現在良心受到了譴責,我必須說實話,才能夠安心!”
小鐵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她還有什麼瞞著他?
小鐵惡狠狠地瞪著方喜樂,如果她說的不好,他就先打一頓再說。
方喜樂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欲言又止:“我......我......我其實......”
小鐵心中那個急,你想說什麼,能不能快點!
方喜樂終於把話說完了。
“我其實,不是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