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嘆了口氣。
其實自己走上這條路,並非是勇於前進,也並非是胸懷大志。
只不過是他已經嘗試過逃避,逃避的結果讓他無法接受,那既然上天又給了自己機會,就是逼著自己只能向前了。
他已經退無可退,他已經無路可走,還是那句話,既然生在帝王家,那就只能走上帝王路了。
曹操估計怎麼也想不到,在袁紹手中的劉辯在青州被劉備收復之後,還能夠跑出來,而且還是朝著自己來的。
他更沒想到,這個劉辯是在董卓和袁紹身上已經吃盡了苦頭,積累了經驗,練了不少級之後才來到自己這裡,還帶著王越這個保皇黨而來。
這可不算是一個大驚喜,只能說是一個有些棘手的好招牌而已。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他手中,還有何太后,並且何太后在曹操這裡已經待了不少時日了,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如今劉辯的到來,將會因為這種複雜的關係給曹操勢力帶來什麼,目前還是不得而知的。
只不過,在劉辯他們的車隊進入了曹操的勢力範圍時,已經有暗探回報了。
這個時候,曹操可還是在煩惱徐州的事情。
“仲德,你說這陶恭祖明明已經沒有退路了,怎麼還是不答應我們的條件?”
曹操在廳中走來走去,想不通和陶謙談了那麼久了,怎麼陶謙還是在磨著,而且在雙方磋商的條件上改來改去,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談的誠意。
“從處境上來看,要是陶恭祖不和我們合作,聽聞他現在身體狀況很差,感了風寒之後一直在府中修養,看來是大病難愈,他那個年齡,基本上撐不了幾年,那過幾年他手下的世家肯定又鬧出事來,到時候他的兩個兒子根本撐不住場子,如果跟別人合作,又不一定像我們這樣給面子。”
程昱倒是坐著,他身材高大,坐著說不會給曹操一種身高壓力。
“如果有什麼理由可以讓陶恭祖猶豫不決的話,那應該就是有人和我們一樣,調查清楚了他的情況,正在跟他接觸了?”
程昱喝了口水,思考有可能跟陶謙接觸的其他諸侯。
“劉玄德?不應該,他不需要去跟陶恭祖接觸,而且他剛下青州,再下徐州,戰線太長,根基不穩。”
曹操覺得程昱的判斷有道理,第一個想到的對手就是劉備,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劉備的可能性。
“呂奉先在長安,手沒有那麼長,而且拿徐州對他根本沒好處。”
“孫文臺的話,最近正在和黃祖對峙,看樣子差不多要交手了,雖然他可能是想要徐州作為根據,但是他能給陶恭祖的更少。”
曹操搖了搖頭,這麼說,最有可能的人就只剩下一個了。
“那就是袁公路了,這個傢伙,倒是目標挺明確的。”
曹操坐到了程昱的另一邊,無奈地笑了笑。
“確實,如果袁公路能夠拿下徐州,那他就將我們困住了,我們要麼跟劉玄德一戰,要麼就只能跟袁公路一戰,劉玄德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他。而且這樣腹背受敵之勢,我們又在四戰之地,根本沒有守城的優勢,只要袁公路穩紮穩打,步步蠶食,那我們的勝算就很小了。到時候袁公路就算是有三州之地,一下子就成了能跟劉玄德抗衡的大諸侯了。”
程昱補充了曹操的想法,他對袁術處境的分析和判斷,都是十分精準到位的。
“只不過現在陶恭祖沒有完全表態,那就說明袁公路那邊的條件比我們差,如果這個時候要是有什麼保障或者名義讓陶恭祖完全相信我們就好了。”
不能只說明問題,程昱還要想辦法,他提出的保障和名義,有很多種可能,就是不知道曹操能夠拿出哪個。
突然,廳外有人遞了封文書進來給曹操,說是急報。
曹操沒有避諱程昱,在他面前開啟了文書,看了片刻,臉色有了幾分變化,程昱都不知道曹操這是興奮呢,還是尷尬呢,還是意外。
反正看起來就知道曹操現在情緒挺複雜的。
看完文書,曹操兩指夾住文書,揚了揚,遞給程昱,表情微妙。
“名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