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帕特遞給李娜麗一條手鍊,那是一條羅馬刻盤手鍊,刻盤上還有一顆星星,其精美程度堪稱是藝術品,而其純銀的材質更是讓其價值倍增。
“這是護身符,有這個在身邊,你就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天狼星的庇佑了。”
“謝···謝謝。”
雖然在白井月的提醒下,李娜麗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懷好意,可是對方在眾人面前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也只好禮貌地道謝。
“若有什麼疑惑,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對李娜麗擺了擺手表示告別後,布萊帕特看向了在李娜麗之後坐上椅子的男人,然後臉色驟然一僵。
那繡著薔薇十字架的白色服飾,讓布萊帕特嚇了一跳!
作為男性的魔法師,布萊帕特很清楚教會並非真的停止了魔女狩獵,他曾經親眼看到一群教會的十字軍追蹤他使用魔法的痕跡來到他所在的村莊進行調查。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性別,那一次他就死定了。也是因為遇到了那一次事件,他才離開村莊,來到倫敦。
對於普通人來說,教會就只是教會,而對布萊帕特這樣體會過教會力量的異類來說,教會就是噩夢!
噩夢突然出現在眼前,布萊帕特沒有當即嚇得跳起來已經是很鎮定的表現了。
看到布萊帕特這副樣子,白井月有些無奈。
和李娜麗不同,白井月沒有經過偽裝,或者說,他沒有辦法進行偽裝。
在謊言沒有戳穿之前,他在黑色教團的人面前必須保持白衣主教的解放,李娜麗現在和他雖然關係密切,但是目前李娜麗還沒有和心之聖潔分離,如果現在揭露一切,還指不定李娜麗站在哪一方,所以在李娜麗穿戴禮服成為貴族小·姐的時候,白井月依舊穿著一身白衣,和李娜麗一起走入圓形音樂廳。
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遮蔽了視線不說,那些同樣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成功混淆了這裡看守的目光,白井月這位理論上不會出現在圓形音樂廳的教會人員,居然直到和布萊帕特會面才被認出來。
又等了幾秒,見布萊帕特還沒有緩過神來,白井月只好主動開口詢問:“怎麼,不能為我占卜嗎?”
“怎麼會呢?”
白井月的聲音成功把布萊帕特從呆愣中拉了回來。在清醒後,布萊帕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答白井月的問題。
布萊帕特其實很不想和白井月打交道,雖然他現在沒有使用力量,也沒有從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感到力量,但是坐在白井月面前,他總是覺得不自在,就好像白井月會突然從寬大的衣襟裡拔出利劍給他一下似的。
如果可以的話,布萊帕特真的很想把白井月趕出去。
但是布萊帕特很清楚,他不能這麼做。一旦他這麼做了,就表示這個宴會不歡迎教會人員,那麼【平等且快樂地享受聚會】的宗旨就會迅速崩塌,因為這個宗旨而聚集過來的客人就會一朝散盡。
他其實也可以用一些言語勾起周圍客人對白井月的排斥。但是對方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而是教會的人,如果對方回去將他在這裡被人扔出去的事情一說,教會絕對不介意利用這個藉口加深對倫敦的控制,到那時,無論他和他現在的主人要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決定了要為白井月進行占卜後,布萊帕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學習過冷讀術,可以透過眼神觀察,言談舉止等方式來分析對方的心理活動。而這種能力要使用的前提就是保持冷靜,如果自己都驚慌失措了,又如何去讀心呢?
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他必須要如同之前一樣,完美地完成這一次【占卜】。
“還請您先···”
“啊,我知道,滴血對吧?”
不等布萊帕特說完,白井月舉起手放在杯子上方,拇指輕輕在食指上一切,便切出一條足夠血液流出的細縫。
那滴血液在手指上停滯了片刻後,終於還是在重力的作用下滴入杯中。
一如之前的李娜麗一樣,血液在水中散開,然後開始變色。然而,這顏色變得讓人感到奇怪,那並非是之前眾人所知的四周守護星中的任何一種顏色,而是一抹奇特的幽藍,這抹幽藍瞬間瀰漫整個杯子,而後居然將杯子也染成了藍色!
這種異象讓所有人驚呼了起來,而最驚訝的,便是對這【占卜】的真相最為了解的布萊帕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