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月的神力在整個揚州地界擴散,天空陰沉,甚至颳起寒風,然而卻沒有存在來阻止白井月。
整個唐土的信仰體系難道崩潰了嗎?
當年那場戰鬥,不應該造成這樣的後果才對。雖然這裡位於當年戰場的中心,但是為了自身的存在,【天】在戰鬥的時候必然會分出一部分來保護人類,而那些從神,應該也能夠保護好自己才對。
除非,這裡的諸多神明發生了和日·本類似的事情。
若是唐土的神明全部死去,那麼如今沒有存在來干擾白井月,也到說得過去。
然而,就連日·本這樣的小地方都能夠有數個神明成功逃脫諸神黃昏倖存下來,白井月不相信偌大的唐土,一個剩下的神明都沒有。
尤其是那個【天】,玉藻前當時很確定,除了飛向天空中的頭顱的那一部分,【天】還有大半身體都融入了大地。
就和如今沉睡的八坂神奈子和洩矢諏訪子藉著沉睡躲過諸神黃昏差不多,不過和她們不同的是,【天】在用沉睡躲過諸神黃昏的同時,亦是利用了沉睡期來修復自身。
雖然不知道剩下的這部分【天】是【天】的一部分意識掌控還是一個新的意識體掌控,但是這對於這個國家來說二者沒有什麼不一樣,無論如何,【天】都是這個國家信仰的憑依。
這七百年時間,神社中聚集的信仰足以讓白井月和玉藻前恢復神明的身份,那麼比日·本大上了不知好幾十倍的唐土呢?這凝聚下來的信仰之力難道還不足以修復【天】的損傷?
整個存在和華夏國運繫結在一起的【天】怎麼可能忽然就失蹤了?
還是說,融入大地的那部分,真的只是【天】遺留下來的一個空殼?
疑惑的白井月也顧不得所謂的旅遊了,而且這似乎即將崩潰的國度沒有旅遊的必要。白井月帶著愛爾奎特來是想給愛爾奎特看看傳說中的開元盛世,而不是這種半死不活的國度。
帶著愛爾奎特朝著北方走去,白井月邊走邊用自己的力量刺激著這片土地,意圖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天】的意識。
然而,直到有人出現在白井月的面前阻止他的行動,白井月都沒有感受到【天】的存在。
彷彿,蒼天已死一般。
突然出現在白井月身前的人,穿著的是華夏傳統意義上的道袍,下巴處的白色長鬚隨風飄動,彷彿世外高人的樣子。
這個人在那樣站立在白井月前行的道路上,在看到白井月到來之後,一甩蒼白的拂塵:“這位道友,貧道有禮了。”
說實話,看到這個道士出現的時候,白井月還是有些開心的,因為他從這個道士身上看到了些許神明的規則,似乎是將自身融入自然,成就神明的道路。
這種修行的道路,便證實了這唐土的信仰體系尚未斷絕,只不過讓白井月奇怪的是,眼前的道士為什麼會這麼客氣的打招呼,像他這種異域的神明,難道不是上來先制服再說嗎?
讓白井月生氣的,便是這個道士接下來的話語:“道友為何施展此等手段干擾世間執行,這可不是吾輩修道之人當做之事。修道之人,當脫離世俗,專心修道,還請道友早日散去神通,想來以道友的手段,必然能夠早早成就天人。”
道友?
成就天人?
道士的話語讓白井月簡直想笑。
合著,這個道士也是一無所知。
無論是對神話體系,還是他現在修煉的力量體系。
對這種連自身都認不清的人,白井月也懶得理睬了,直接是拉著愛爾奎特離開,當然順帶著,白井月也是收斂了自己的力量。
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勸說,而是真的已經毫無意義了。
多日的高調探查只引出這麼一個貨色,看來想要靠自己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半是不可能了。
好在,白井月知道有一個地方,無論這世間發生什麼事情,那裡依舊會好好的存在,並且將一切都記錄下來。
【地府的行程,要提前了。】
白井月本來想在找到龍頸之玉之後,在臨走的時候拜訪地府,不過現在看來,這唐土的山河,只能夠等從地府歸來再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