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海鮮燴飯,冷湯,燉菜,蒜味蝦,甜蛋糕”
布蘭卡看著放在卡爾面前已經快把他面前那半邊桌子完全佔據的食物,發現卡爾這傢伙,確實是來吃東西的。
湯,甜點,主食什麼都有了,還是一次性上齊了,他這是要一口氣吃個爽嗎?
布蘭卡看著自己面前孤零零的小份牛油果和洋薊沙拉,感覺自己費盡心思佈置的一切都浪費了。
吃著燴飯喝著湯,卡爾看著布蘭卡面前的沙拉,好奇得問了一嘴:“這沙拉好吃嗎?”
“很健康。”
“哦。”
也就是說,不太好吃是吧。
混高層的公司人員確實不太一樣,比起來填飽肚子和好味道,更加註重健康。
看著吃得挺歡,算不上餓死鬼投胎,但是姿態也十分不好看的卡爾,布蘭卡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開口說出了話:
“你想聽聽看有關於我的事情嗎?”
“妳壓力很大,想向我傾訴。”
卡爾吃了一口真真正正的蝦,感受著其在口中的味道,看著布蘭卡,面色卻是很認真:“我想聽。”
他沒什麼優點,也知道自己的各個行為在女性面前都極為失禮,但是如果有人需要傾訴,想要在這個窒息的夜之城中,講講自己的故事,來排解一下鬱悶的情緒的話,他會聽,也想聽。
如果連一個鬱悶時傾聽的人都沒有,那也太窒息了。
看著卡爾那認真的模樣,布蘭卡的眼神閃了閃,最後開口先道了聲謝:“謝謝。”
布蘭卡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卡爾這樣子多次失禮,還看起來不太尊重自己辛苦打扮的情況下,還能夠不生氣了。
因為他很真誠。
少有的,不,應該說,在布蘭卡心中,已經在夜之城絕跡的真誠。
看著卡爾,布蘭卡能感受到他的真誠,知道他就是這麼想的,也就是這麼做的。
他想吃東西,是因為他真的想吃東西,而不是想掩飾什麼。
他說衣服可能會拖累,那也就是這麼想的,因為這衣服確實會拖累,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穿這衣服的意義,所以相當認真得讚美了美麗。
在該做什麼的時候就做什麼,在想做什麼的時候,就做什麼。
自由,灑脫,輕鬆,就像是在天空之上,隨著自己心意而升起落下,無論你如何,都是照耀著你的太陽一樣。
或許不需要傾訴。
只是看著他,心靈就能得到放鬆。
這是在窒息的夜之城中所難以擁有的輕鬆感。
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突然殺死,也不需要擔心自己一句話就惹怒對方,更不需要擔心不知道哪裡來的子彈命中自己,只需要安安心心坐著,輕鬆的,灑脫的,自由的聊天就好了。
只是,聊天。
“我出生於阿爾卡薩爾鎮,你聽說過這個鎮子嗎?”
“當然,堂吉訶德的故鄉,同時也是塞萬提斯的故鄉。”
“筆下的人物和作者的共同故鄉,那是個美好,安逸的小鎮。”
布蘭卡在說到故鄉的時候,臉上露出的笑容毫無虛假:“那也是我至今,都會去回憶的地方,它是如此得美麗,如此得動人,直到我八歲那年因為祖父母的離去,而在父母的帶領下離開了它,搬到了安達盧西亞馬拉加。”
她回憶著說道:“馬拉加也是個好地方,氣候溫和,景色美麗,但是在那裡,我卻感受不到多少溫暖,因為在那段時間裡,我的父母,接觸上了軍用科技,從此,我的家就不再是屬於我的家,而是父母還有同僚們議論事情的地方;
那時候的我,只能待在四樓的閣樓裡,一步也不能往下,每天所有的娛樂,就是看書還有透過閣樓上的小窗戶,看向外面燦爛陽光所照耀的街道,還有開開心心四處奔跑的同齡人,看著他們自由自在,看著他們笑,看著他們哭,在內心中,又羨慕,又憧憬,卻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
“沒辦法出去嗎?”
“沒辦法,因為在公司的鬥爭中,親屬可能會成為權利的人質,父母不想讓他們的同僚知道我在哪,他們所告訴其他人的,就只有女兒被安排在了一個安全的場所,沒有人知道,我就在他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