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凝對這種事兒,可謂是感同身受,大小國之間本就是大魚吃小魚,弱的一方只有被欺凌剝削的命,連南越都是如此,年年被大玥壓榨還得陪著笑臉,生怕大玥找到藉口發兵攻打,就這種情況下,許不令還是找到藉口,帶兵把南越除名了。
北齊雖然弱與大玥,但放在草原上那就是脫韁猛虎,吃個只有十餘萬牧民的拓跋王庭,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陳思凝思索了下,詢問道:“然後大齊就以這個名頭,對拓跋王庭出兵了?”
老嫗搖了搖頭:“還沒有,當時拓跋王庭知道大事不妙,想方設法用牛羊補足了戰馬的空缺,才免了兵禍,為防再惹怒了大齊,又讓單于的女兒,呼倫湖畔最美的花兒拓跋靈,去了歸燕城。
拓跋靈為了保住族內百姓,本想入宮當齊帝的妃子,結果在歸燕城,先遇上了個王侯子弟,兩人一見鍾情,那王侯子弟也有點地位,當時就保證,有他在一天,拓跋氏族就不會消亡,拓跋靈相信了,嫁給了那個王侯子弟。”
陳思凝聽到這個,心中微微一顫,畢竟老嫗說的事兒,和她目前正在遭遇的事兒,有點相似。
陳思凝猶豫了下,詢問道:
“那結果呢?”
祝滿枝捧著肉包子旁聽,聞言搖頭道:
“結果還能如何?你不是知道那什麼王庭沒了嘛,肯定是那個王侯子弟言而無信了。”
老嫗搖頭嘆了聲:“也不算言而無信,國家大事,和兒女私情沒關係,答應得再好也是枉然。拓跋王庭佔據了最肥沃的草原,又沒充足的兵力守住,只要北齊有需要,征服那片草原是必然的。當時帶兵去的,還是那個王侯子弟,理由是‘國事為重’,他不得不那麼做。”
陳思凝聽到這裡,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老嫗說的很有道理,只要有需要,即便是她嫁給了許不令,為了國家利益,該把陳氏一族斬草除根,作為掌權者的許不令,恐怕也不會手軟半分。
可不嫁給許不令,陳氏連這點渺茫的安全感都得不到,她又能如何?
祝滿枝心思聰慧,知道陳思凝把這事兒當成了前車之鑑,連忙打了個哈哈:
“都過去好久的事兒,不提也罷,吃包子,吃完還得趕路呢。”
陳思凝抿嘴笑了下,也沒有再多聊,轉身小口吃起了包子,吃完後便和滿枝翻身上馬,朝著涼城方向行去。
小桃花坐在火爐旁,待兩人走遠後,才看向老嫗,小聲道:
“奶奶,你好像第一次說這個。”
“陳年舊事,剛想起來罷了。”
老嫗慈眉善目笑了下,沒有再多說,只是看了遙遠的北方一眼——
秋風鎮每天經過的人很多,可能如陳思凝所說,沒有幾個能打的,但能在這裡行走的人,也絕對沒有普通的販夫走卒。
左清秋已經獲知許不令來了北齊的訊息,作為出關必經之地的秋風鎮,不可能不設定眼線。
祝滿枝和陳思凝騎著馬走過小鎮長街,從北方的街口,朝著涼城方向行去。
街邊一家賭檔中,在門口曬太陽的小廝,站起身來,走到隔壁酒鋪圍欄外,眼神示意快要消失的兩道背影:
“這兩人都是女扮男裝,不像是上面所說的人,兩名女子來秋風鎮太突兀,那兩匹馬雖然有遮掩,但明顯是好馬,身份恐怕不一般,要不要查一下?”
酒肆裡的掌櫃是北齊御拳館埋在秋風鎮的暗樁,御拳館和緝偵司一樣,是朝廷的諜報機構兼暴力機關,兩者職權也相差無幾。
老掌櫃也注意到了經過的兩個外來人,稍微思索了下,點頭道:
“恐怕是關內過來的遊俠兒,派人查清身份即可,只要和那人無關,不必過多注意。”
小廝點了點頭,轉身退了下去,片刻後,一隻信鴿從賭檔後方飛向北方的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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