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斜眼看了趙海棠一眼,眼底的輕視更深了些。
“哎!”
趙海棠扶起劉媽媽,不由的嘆了口氣,真是應驗了那句話,一個人討厭你,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小姐,您在這找什麼呢?”
劉媽媽彎著腰,瞅著趙海棠在隨嫁的箱子裡翻來覆去的找東西,臉上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像陪嫁的喜娘,倒像是辦白事的官家。
“這個,拿去給王妃屋子的真兒送去,就說願不願意用,看王爺。”
趙海棠遞給劉媽媽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裡面是保胎安神上好的靈藥。
上一世,唐玉如就因為沈知再娶,鬱鬱寡歡才動了胎氣,又因為自己死活不願沈知去看她,新婚夜起了爭執,鬧到了皇上那裡。
皇上礙著趙家父親的面子,以善妒的名義,罰唐玉如禁足一個月,最後害得她孩子小產不保,身體落下了病根兒,一生都沒有再生出一男半女。
說到底,上輩子也是自己的任性,害了她。
“小姐,您放走王爺前去探望也就算了,怎的還送藥,也太……”
“太卑微了是吧,沒事沒事,人家兩情相悅的,咱們不是礙事兒了嘛!”
相比劉媽媽的氣憤,趙海棠倒是內心沒什麼波動。和剛重生回來的怒氣相比,現在的趙海棠淡然多了,上輩子風餐露宿,恨也恨了,悔也悔了,再多糾纏也沒什麼意義。
想來,自己上一世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沈知,也不是什麼一見鍾情,怪只怪自己沉迷民間話本小說,聽著坊間傳聞沈知痴情專一,便這麼每日幻想著相夫教子的場景,硬生生的求著好友要來了賜婚的聖旨。
如今看來,這場姻緣開頭本就荒唐的很。
“那您?”
劉媽媽拿著藥,瞅著自家小姐,有點左右為難。
“我?我自然是睡覺啦。春喜,伺候本小姐沐浴更衣,這破衣服,可太沉。”
“是!”
劉媽媽望著淡然處之的趙海棠,倒是滿肚子的疑惑,小姐一向看重王爺,今兒這是怎麼得了?
有同樣疑問的,除了劉媽媽,還有握著藥瓶,一臉凝重的沈知。
“你確定,這藥沒問題嗎?”
“回王爺,此藥名為凝香玉露,是保胎安神的極品好藥,世間難求啊。正好對著王妃的症狀呢。”
太醫倒是眉眼帶笑,原本這保胎養神就是慢功夫,王爺這臉色又不好,下了死命令,可如今這神藥在手,他就沒那麼心虛了。
“用藥!”
沈知賭氣一般的把藥塞到了太醫的懷裡,床上,唐玉茹疼的額頭直冒冷汗,沈知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趙海棠,你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