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條而已,字跡模糊得快難以辨認。
就這?
杜思宇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學姐。
可是——“我答應你。”
答、答應?
杜思宇眼睛瞪大,這麼小兒科?
程慕拎起那張單薄的紙,眼睫遮住了眸光。
那年暮春,廢棄的倉庫,角落裡撿的筆和紙,他一字一句寫下,然後交到她手裡。
男人語氣莫名:“你說你弄丟了。”
許昭昭說:“後來是你每次見面都問我想要什麼,我覺得麻煩。”
“你想沒想過,我的一個諾言,當年就可以讓你度過難關,你也……不至於搞得那麼狼狽。”
許昭昭搖搖頭:“我不覺得那時候我很狼狽。”
陸晏之給了她一個避風港。
程慕不耐地揮揮手:“紙條留下,你走吧,我會讓助理聯絡你的。”
兩個人走後,程慕掏了支菸,嫻熟地點火。
煙霧繚繞。
“慕,你怎麼還沒來?”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人走出來,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我在臥室等了你好久。”
她扭著腰肢走過來,想要坐在程慕的腿上,可是男人卻蹙起眉,伸手撥開了她。
“怎麼了慕?是我表現不好嗎?”
他夾著煙的手湊到女人身前,食指指尖順著女人的臉頰滑動。
這是個漂亮兼具風情的外籍女人,符合他的一貫審美。
可是突然就是提不起興致來。
吐了個眼圈,程慕抽回手:“去找我的助理吧,讓他送你走。”
女人意識到什麼,可憐巴巴的,“慕……”
“你想要什麼都告訴他。”
男人話音一落,女人興奮地跳起來,用力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謝謝你,我走了,祝你好運!”
一點不見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