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看著太后道:“求沈大人將慶國朝堂內走私之人姓名告知與我。”
太后剛要答應,沈重就斬釘截鐵的道:“不可!”
範閒看著沈重道:“沈大人,我回去要接手內庫,等於斷別人財路,那人一定恨我入骨啊,沈大人告訴我名字,範某也方便自保,這買賣才能長久啊。”
沈重看著太后道:“太后,走私之人在南慶的地位舉足輕重,他日起事,南慶必亂,此亂若起,正是我大齊良機,萬萬不可此時洩密啊。”
太后已然被三分利驅動,讓錢財矇住了眼睛,她看不清沈重的謀略,只想著眼前利益,現在北齊剛剛戰敗,國庫空虛,要整頓軍隊,就要花大量的錢財,而且要維持自己的奢侈生活,有了這三分貢獻給北齊皇室的利益,自己也能夠做更多的事情,享受倒是其次,她還可以接著這筆錢拉攏朝臣,籠絡人心,這才是她最想要的,所以這筆錢,她十分想要,又是範閒主動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想起這麼多年走私的錢都被沈重白白送回南慶,太后就心裡暗恨,這個沈重太不懂事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也自作主張。太后看著沈重淡淡的道:“不必著急,哀家沒老糊塗,這件事沈重的清楚,你們南慶朝內是誰在走私,這跟我們大齊毫無關係,就沒有必要再追問了。”
範閒笑著道:“明白了,既然大事已定,那外臣就先告退了。”今日眼藥也上足了,而且自己接手內庫之後,斷了走私之饒財路,他自然會跳出來對付自己,早晚會知道,不急於一時。
沈重看著範閒道:“範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想多問一句。”
範閒道:“沈大人請講。”
沈重看著範閒問道:“範大人與韓先生文采出眾,在南慶被尊為詩仙詩神下凡,韓先生的武功也僅僅只在大宗師之下,可以未來必能成為第五位大宗師。像兩位這般大才,將來在南朝必定前途無量。”
範閒笑著道:“承您吉言啊。”
韓重看著沈重道:“沈大人為人聰明,話又好聽,錦衣衛個個是人才。”
沈重笑著道:“過獎了。既然兩位是前途似錦,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了,那我就不明白了,這南慶內庫走私錢財是不少,可是再多錢財,也換不來這般前景啊。你們這麼做是把命脈交到我大齊的手裡,難不成範大人真的是目光短淺,要錢不要命嗎?太后,這便是臣心中疑慮。”
太后也懷疑起範閒和韓重的目的,道:“範閒,韓重,莫非你們是要棄暗投明,投奔我大齊?”
範閒拱手道:“回太后,並無這般打算。”
太后問道:“那你這舉動,可就不符合常理了。”
範閒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理由來。
“合理。”韓重看著太后道:“首先這內庫走私一案時間已久,範閒接手之後,只要一切照舊即可,不會引人懷疑。而且走私又不是什麼上的了檯面的事情,一切為了錢罷了,難道太后會讓人告訴慶帝,自毀財路?再則剛剛沈大人也了,下第五位大宗師必然是我,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懼,最多就是愛財了些罷了,無傷大雅,要知道我在南慶之時,便和範閒的弟弟範思轍合夥開辦了商會,人活在世上總要有所求,有的人求財,有的人求權,有的人好武,有的人好色,不一而足,我之是愛財,難道這點沈大人也不允?而範閒之所以這麼做嘛,全都是因為一個人。其實...範閒之所以勸大將軍投靠太后門下,又將未來走私之利讓與太后,也是希望能夠跟太后緩和關係,多加往來。”
太后問道:“為何往來?”
韓重看了眼範閒,感慨的道:“這就要從一斷恩怨糾纏的感情開始起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範大人對貴國聖女一見鍾情,此次行事多般謀劃,皆是為了海棠姑娘,求太后看在範大人一片痴心的份上,給範大人跟海棠姑娘一個機會。”
範閒:“...”目瞪口呆中,我什麼時候對海棠朵朵一見鍾情了?
太后:“...”目瞪口呆鄭
上杉虎:“...”同上。
何道人:“...”同上。
海棠朵朵:“...”她羞紅了臉...哦,不是,她是偷吃葡萄被一顆葡萄籽給噎住了。
出宮的路上,範閒瞪著韓重,真恨不得踹他兩腳,剛才怎麼可以拿我來做藉口,為什麼不你自己對海棠朵朵一見鍾情?
韓重看著範閒道:“你此時應該看著前面領路的聖女,不是看著我。你這眼光太深情了,我會愛上你的。”
“呸!”範閒怒視著韓重道:“你毀我名譽,我招你惹你了?”
韓重看著範閒解釋道:“剛才那種情況你也看見了,我不得不編個藉口啊。”
範閒瞪著韓重道:“那你可以你對海棠朵朵一見鍾情啊,為什麼拉上我?你不知道我的情況啊?”
韓重笑著道:“知道啊,可是我不願意若若吃醋啊。”
“...”範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合著你不願意讓若若吃醋,就讓我的林婉兒誤會啊,這次回去非得好好解釋不可了。
韓重看著範閒道:“再了,你對人家下的藥,就得負責啊。”
“你...”範閒正要翻臉。
前面領路的海棠朵朵就停下了腳步,範閒連忙裝著乖寶寶的樣子,低頭不敢看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轉過身看著韓重道:“你怎麼也跟王啟年一個德行,又提這事!”
韓重看著海棠朵朵道:“海棠姑娘還請莫要生氣,剛剛確實有些對不住,不過範大人對聖女姑娘的感情那是...唔唔唔。”話還未完,就被範閒捂住嘴巴了。
海棠朵朵這次真的是羞紅的臉,她瞥了一眼範閒,道:“你...”
範閒連忙解釋道:“老韓是瞎的,他總不能跟太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害沈重吧,就是借你擋一擋,千萬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