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的家屬休息區,楊爍果然遇到了一間焦急之色的梁坤,這個時候的梁坤正在窗子前抽菸,一口接著一口,不時地往急救室的大門方向看。
“楊爍?”
楊爍點了點頭,走到梁坤身前直接問到:“你奶奶怎麼了?”
梁坤把菸頭熄滅,丟進了塑膠瓶製成的簡易菸灰缸裡,苦笑一聲說到:“是我外婆,切菜的時候把左手食指切斷了,正在做手術呢。”
楊爍這才明瞭,同時也安慰地拍了拍梁坤的肩膀,說到:“什麼時候來崇新的?”
“這不是今天重陽節嗎?你知道的,我父母不在了,從那以後每年的重陽節和其他重要節日,我都會回崇新陪外婆呆一兩天。”梁坤稍微鬆弛了一下緊繃著的神經,緩緩說到。
楊爍很明顯從梁坤的話裡聽出了摻雜太多的無奈與孝順,原本就對梁坤不是很排斥的楊爍,當下更多的是一種敬佩。
有些人在外面打打殺殺風雨來風雨去,其實心裡也會有不為人知的溫柔與孝心,梁坤就是這樣的人。
“起碼,這方面我不如他。”
楊爍回想自己這幾年對父母的漠不關心,頓時心有慚愧。
梁坤遞給了楊爍一根菸,說到:“想不到在崇新還能遇到你,哦對了,你就是崇新人吧?我給整糊塗了。”
楊爍很自然地接下煙,點了點頭,說到:“咱們還是第一次在崇新見面呢,雖然場合有點不應景。”
“哈哈,確實不太應景。”梁坤猛吸了一口,從鼻子吐出兩道青煙。
兩人當下不再說話,寂靜的休息室裡更顯安靜。
可是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道輕斥聲打破了。
“你們居然敢在這裡抽菸,沒看到牆上“請勿吸菸”四個大字嗎?”
楊爍和梁坤當下一愣,往休息室門口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兩條筆挺的長腿,在緊身牛仔褲的包裹下更顯惹眼。
“你屬跟屁蟲的嗎?”楊爍翻了個白眼,這女人跟著他小半天了,甩也甩不掉。
梁坤的目光在楊爍和女人的身上來回掃視了兩圈,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臉,對著楊爍問到:“怎麼了?你馬子?”
“咳咳咳…”
楊爍差點被自己口水噎住,連連擺手說到:“不是,我不認識她。”
“哦!”梁坤似笑非笑地拖了一個長音,一副“我要信你我就自己跳進嶺南河淹死”的表情。
楊爍哭笑不得,說到:“我真不認識她。”
“今天是重陽節,又不是愚人節。”梁坤還是不信。
“算了,不解釋。”楊爍覺得自己懶得解釋了,把手往腦後一抱,靠牆閉目起來。
“呵呵,吃乾淨就想抹嘴走人?”女人氣勢洶洶地往楊爍走了過來,一把扭住楊爍的腰間肉,眼裡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哎,哎,哎!”楊爍頓時就不樂意了,一巴掌把女人的手拍掉,說到:“別動手動腳的啊,咱倆不熟。”
“你打我…你居然這麼用力打我,談戀愛這麼久了,你第一次打我!”女人的眼睛頓時一紅,眼淚水在她眼眶轉了一個圈,驟然淌下,惹人憐惜。
“臥槽!你是中戲畢業的吧?”楊爍驚呆了,他覺著這女人演技老好了,說哭就哭,都不帶前戲的。
“哇…”女人哭的更大聲了,蹲在地上抽泣不已。
“病人沒死呢,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