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悅承認舅灸話很有道理，但她並不認為告訴孟嘉銳真相是個好的選擇。逼他答應為孩子負責，那是道德和情感的雙重綁架，她沒必要綁架一個心裡有其他女饒丈夫。
“恩愛夫妻加個可愛的孩子，就跟你父母和你一樣，那樣的完美生活不好嗎？”方宇航還想勸她。
張悅想到了張成國筆記本里志林姐姐的照片，如果她和孟嘉銳結婚，那孟嘉銳筆記本里也會偷偷藏著餘敏的照片吧。她接受不了，想想都覺得彆扭。
她不想再聽方宇航的勸誡，草草敷衍一句：“我再想想吧。”
方宇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外甥女在應付他，眼珠一轉：“聽剛才你們對話的意思，除了孟嘉銳，你另外還有男朋友，丫頭，行啊。”
張悅哪會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揶揄：“只是個普通朋友，一共採見過兩次，是孟嘉銳自己誤會了。”
“孟嘉銳誤會無所謂，要是你那個普通朋友也誤會了，你是不是得趁早收拾了？”
“我約了他下午見面，會跟他清楚的。”張悅嘆了口氣，一個不孕不育患者居然因為未婚先孕而焦頭爛額，她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約在哪兒見面？”方宇航像是隨口一問。
“他公司樓下。”張悅撇撇嘴自嘲：“又不是約會，哪好意思讓他特意跑一趟，當然得我自己送上門去了。”
方宇航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他公司在哪兒？遠不遠？你身體吃得消嗎？”
“在寰宇大廈。”張悅因為舅灸關心而感動：“開車過去有什麼吃不消的。”
方宇航抓起桌上張悅的手機看時間：“你們約了幾點？你是不是該過去了？”
張悅失笑，舅舅婆媽起來跟她母親一模一樣，難怪都是方教授：“約了下午兩點。”她想了想，有些猶豫。
方宇航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收徒弟的事先擱一擱，等你先把人生大事處理好了再。從這裡到寰宇大廈不近，你早點出發，免得路上堵車。”
張悅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驀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不準把這事兒告訴孟嘉銳！”
方宇航像跳舞一樣抽回手：“行了，我知道。不告訴你爸、不告訴你媽、不告訴孟嘉銳，對吧。”
“在我點頭之前，你誰都不能！”張悅索性捧住了他的臉。
方宇航裝出被調戲的嬌羞表情：“奴家知道了。”
張悅噁心地一個哆嗦，連忙收回手：“那我先走了。對了，麻煩你手機開開吧，聯絡不上我還怎麼帶你去見你徒弟？”
“收徒弟的事，放在聯合畫展之後吧。”方宇航這話的時候表情認真：“總得等她會叫師傅了，師徒關係才成立吧。”
張悅面露驚喜：“你有把握治好她？”
“什麼叫治？會不會話，”方宇航嫌棄：“人家只是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換個模式就成了，到你那裡怎麼就是病了？”
張悅對舅舅比心：“你得都對。”
待她笑盈盈地離開了咖啡廳，方宇航不緊不慢地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按下開機鍵：“開玩笑，你想聯絡我，我就得被你聯絡上嗎？要看我的心情好嗎。”
他點開電話簿，找到孟嘉銳的號碼，沒有猶豫，直接撥打。很快電話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