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厲臣出了聲,顧思瑤卻沒有停下。
她睜開了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沉靜的目光已經有了些許恍惚。
“既然收了錢,哪有不做事的道理?俞總,您看的可開心?”
她拿著酒瓶子站起身來,踉蹌著走到俞厲臣跟前,舉著酒瓶子,眼神恍惚,說不清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俞總,我敬你,敬你生意日升月恆、蒸蒸日上,敬你目光如炬、洞若觀火。”為了一個渾身都是虛假的女人,毀了她全家,對她父親見死不救,將她送入牢獄。
俞厲臣,你自認聰明,卻沒想到,你被一個女人給耍的團團轉吧?
俞厲臣面色陰沉,坐在那裡不說話。
空氣中瀰漫著只有兩人才懂的壓抑氣氛,其他人卻毫無所覺。
畢竟,誰會想到,一個有過案底、做陪酒、視財如命的骯髒女人,卻和堂堂俞家掌權人有過千絲萬縷扯都扯不斷的關係?
“呦,這小妞兒還挺辣,爺就是喜歡這樣的,在床下越辣,在床上就越軟。”
“還說不會喝酒呢?這不挺能喝?”
周立拿起桌子上的開瓶器,挑起顧思瑤的下巴,“小妞兒,聽說你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今晚跟哥回去?”
他本來還是想正正經經地追她的,畢竟在混亂的夜店裡,就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清清冷冷的,分明一股子清淡的味道,卻就是勾地人心癢癢。
誰知聽到人說這女人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他頓時就斷了想追的心思。
女人再漂亮,玩玩就行了,正兒八經談戀愛還是要找個乾淨的。
“俞哥,你看不上這麼髒的吧?今晚我就帶回去了哈。”他詢問著俞厲臣的意見,畢竟今天這場子可是他給俞哥搭的。
俞厲臣嗤笑了一聲,看著站在中間狼狽卻依舊倔強的女人,眸光深沉如墨,“這麼髒的女人,你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
當年助理告訴他顧思瑤出獄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到她以前住的地方轉了一圈。
那棟房子早已入了新的住戶,門口也沒了她細心呵護的那株櫻花,落滿了灰塵。
在那以後他遮蔽了顧思瑤的所有訊息,他以為以顧思瑤的能力,過得不會差,只是沒想到她墮落成這般,令人作嘔!
“害!”周立不在意地說道:“床伴而已,沒病,夠味就行了。”
“我嘴沒俞哥那麼挑,俞哥你當年那個小情人兒是真的妙,顧家貴女,文藝絕佳。”
當年這事兒可是成了整個京城的飯後談資,可惜那女的沒得了個好下場,還被這位爺給親手送監獄去了。
嘖,真是心狠啊!
顧思瑤卻是突然笑出了聲,將最後一瓶酒灌進喉嚨裡,“俞總真是風流恣意啊!”
她跟在俞厲臣身邊那麼多年,一直以為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個情婦!
一個高檔的情婦!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思瑤深深地看了俞厲臣一眼,踉蹌著走了出去。
剛進了洗手間,她便抱著洗手池吐了起來。
良久,她失神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癱坐在地上。
醉意已經漸漸湧了上來,不行,她得想點辦法,不能被那個猥瑣的男人帶回去。
錢她已經收起來了,要不現在就跑?
這十萬塊錢對俞厲臣來說不過一頓酒錢,想必他也不想為了這點錢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