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汗在額頭顯露 。
她大口喘息著,回憶著那夢境裡的蘇夢兒,穿著白衣白裙,頭髮披散,幾乎是惡鬼的模樣。
她看著夜色 深沉,又突然覺得好笑起來。
“我不知道你真的離世沒有,但是既然你也知道你的死和我沒關係,那你倒不如醒過來,活過來替我澄清呢!
我從來沒有和你搶過俞厲臣,那些年他愛的始終是你,只是那次醉酒的事情,讓我和他不小心……”
顧思瑤想著當年兩人不小心發生的事情,心裡又是一陣疑惑。
她一向不愛喝酒的,當時她記得自己也並沒有喝酒,可是進到那房間就暈暈沉沉的。
俞厲臣進門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
她沒有多主動,原本只是躺在大床兩邊的,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人的存在,可是兩人後來突然觸及到對方的體溫,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感到燥熱。
即便到了如今,俞厲臣對她當時評價只有勾引二字。
可是隻有顧思瑤自己知道,她真的沒有做那些準備。
更沒有想過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得到誰。
夜色沉寂,地下城裡的空氣都散播著冷冽。
阮飛揚沒有等到顧思瑤,卻是被一通電話給催了回來。
此時橢圓形的實木桌上,阮飛揚拿著一隻定製鋼筆在手指間不停的轉動著。
他冷眼看去對面的人,面前一張協議白紙黑字 寫得全是廢話。
對面男人戴著一頂紳士帽,穿著 比今日的阮飛揚正經不少。
男人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絡腮鬍下的唇角一勾。
“你我兄弟一場,父親的遺囑已經定下了很久,可是因為你拿著菲雪做藉口,先是什麼還沒成年,等到成年又以她沒有成家之類的話來拖著。
可是總要 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吧?今天和你來說這件事情,也不是 威脅,只是……”
“大哥還說這不是威脅,兩個月前不知道是誰派人來追殺我的呢?”
阮飛揚對上阮飛堂的 一雙眼,眼神裡多了些許 狠戾和恨意。
阮飛堂 這才把帽子取下放在桌上,只看著光潔的頭頂,和頗有些深色的眼袋形成了反差。
“追殺?弟弟莫不是忘了,當時的情況是 你先拿了我的東西,我只是讓人找回而已。”
阮飛揚聽著這話,不由得冷笑一聲。
找回東西?
阮飛揚想起那日開車出門,卻是突然被他哥哥阮飛堂的人圍住,目的是找一隻阮飛堂不小心丟掉的鞋子。
阮飛揚本來就覺得這理由牽強,但還是配合了,不過是不想撕破臉皮,只可惜,沒想到他這位親哥哥,竟然真的把一雙破鞋子扔在了他的後備箱,甚至還以此為理由來找他要個公道,從沿海城市一路追殺到他回到地下城。
仔細一想,簡直就是好笑。
阮飛揚點點頭,“你若是覺得有道理,我也就不拆穿了,遺囑的事情我會處理,但是請你先把你的態度端正,父親臨死前說過了,如果你不改邪歸正,不把你手頭那些奇怪的生意斷絕,他的遺囑裡是不會出現你的 名字的。”
“那我們到時候瞧咯,看看到底不會出現誰的名字。”
阮飛堂順過帽子,起身離開了。
寂靜夜色裡,可見背影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