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王瘸子連滾帶爬出了院子,俞庭薇轉身晃悠到俞老四面前。
“俞德江,我告訴你,以後不準再打我,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俞庭薇手指指向還沒死透的母雞,一字一頓,“你試試!”姑奶奶也是非洲獵過獅子的人,一槍斃命!
重生到這裡之前俞庭薇作為富二代,唯一的愛好就是吃喝玩樂。
而且什麼刺激什麼過癮玩什麼。射擊、高空彈跳、衝浪、攀巖,約上一群有錢人去非洲打獵,沒有她沒玩過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把自己給作死。
單說射擊,從小就喜歡扎飛鏢,別家女孩子房間裡掛的都是玩偶飾品,她房間裡掛的都是飛鏢盤,沒事就扎幾鏢。
長大後硬是讓自己爸媽在家裡的大別墅搞了一個射擊場,沒事就玩玩。
搞得自己爸媽時常懊悔,沒送她去國家隊當射擊運動員真是可惜了。
“你,你……”俞老四握著半截笤帚疙瘩顫巍巍的指著有些邪性的俞庭薇說不上話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向老實憨厚,逆來順受的女兒突然有一天會變得如此暴力,還有她那殺雞的技術,眼前這個一臉凶神惡煞的女娃……真的是他家小鳳嗎?
俞庭薇一張瓷白的小臉冷若冰霜,如月光般清冷的眼神,此刻寒氣逼人,透著兇狠。
不再理會俞老四,俞庭薇轉身進了東屋,想必這一次俞老四和俞老太應該會消停幾天。
進屋前俞庭薇不經意朝隔壁院瞥了一眼,對上俞庭薇犀利的眼神,嚇得出來聽牆角的五嬸麻溜端著瓢也鑽進了屋。
倒地的俞老太突然腿一蹬,一口氣終於提了上來,“雞呀!我的雞呀!啊~”那聲音震聾發聵。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燒水去,拔雞毛!”
俞老四在俞老太的嚎叫聲中緩過神來,衝著秀娥一通咆哮。
秀娥還瞠目結舌的站在院當間,俞老四一聲吆喝,嚇得趕緊進屋燒水,拔雞毛去了。
俞老四心疼地看著那一地雞血,少吃多少雞血糊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小鳳咋就變得這麼操蛋了呢。
這會兒俞庭薇躺在東屋炕上老神在在。這要放在平時,這個時候俞庭薇不是上山放牛,就是在田裡幹活,哪敢在炕上躺著,早就被那母子倆罵的狗血淋頭。
不過今天的俞庭薇很邪性,誰都不敢惹。
俞老四回到西屋躺炕上生悶氣,今天死丫頭這一鬧,估計彩禮是保不住了。
俞老太敢怒不敢言,撅著能掛二斤油瓶的嘴在院子裡看著秀娥收拾雞,生怕秀娥偷偷藏雞腿。
這個年代的農村也就過年才殺雞,今天全家都託了俞庭薇的福,平白無故竟吃上雞了。
俞庭薇瞅著掛在牆上的日曆頭,1986年,前世1986年她還沒出生呢。
不過前世俞庭薇總聽父親說,八十年代是一個遍地黃金,值得敬佩的年代。在這個年代你只要開工廠,甭管你生產啥,傻子都賺錢。
可俞庭薇頭疼,她重生在這大山溝溝裡,窮的毛都沒有,別說賺錢了,就眼下這狀況,自保都難,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被那對沒人性的母子賣了換錢給老大說媳婦。
俞庭薇越想越煩躁,索性起身去牛棚把牛牽出來,放牛去。
平日裡都是原主放牛,這原主對牛感情深厚,俞庭薇繼承了原主的全部記憶,與原主合二為一,對這頭牛自然也喜歡,牽著牛出去吃草,順便也給自己作個伴。
一人一牛走在村子裡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俞庭薇在前思考著今後的人生,牛兒慢慢悠悠跟在後面,時而低頭嚼一口路邊的青草,時而甩甩尾巴,驅趕圍在周身的蟲蠅。
俞庭薇按著腦子裡的記憶,牽著牛一路悠哉悠哉晃悠到了北山坡。
這北山坡是個墳塋地,村子裡有人去世都埋在這北山坡上。所以村裡人都忌諱,除了上墳祭祀,平時很少有人來這。
俞庭薇並不在意這些,這山坡下的草繁茂鮮嫩,牛兒很喜歡吃。而且以前原主也經常來這放牛。
只是今天與往日不同,俞庭薇發現山腳下的土路上停著一輛黑色桑塔納小轎車。
這個年代別說在這大山溝裡,就是城裡汽車都很少,誰家要是有輛車,那必定是非富即貴。
俞庭薇好奇的繞著汽車看了一圈,車裡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