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人一道,神色匆匆,舉著火把如同火龍一般,騰飛在夜色之下。
眼瞧著眾人,衣著樸實無華,腳步極快但鬥氣修為尚淺,並未發現身後有人在尾隨。一行人繞過木林,便轉道小路。
約走了十餘里,但見山坳處火把閃動,又是二十餘人聚在一處。
種羽趴俯在山坡斜腰處,不敢靠的太近,雖聽不清那群人講話,不過面容卻是瞧得清晰。
瞧似為首者,竟然是扶陽真人,左右兩側正是苦性禪師與胡云龍。
此處距離歸雲山不算近,如此聚集數十餘眾,難不成意欲趁夜強攻歸元寺?
不過這念頭,在種羽腦子裡也是一閃而過,憑這點人馬,去強攻佛宗聖地,無疑是以卵擊石。
“今日救下苦難老禿驢的那人,你可識得?”扶陽真人道。
“並不相識。”苦性禪師道,“那人鬥氣修為只怕還高於苦難師兄,擋下我們三人合力一擊,並未顯得吃力。”
“不錯。”扶陽真人點了點頭道,“此時日後還須多留意,我有種預感,那人將來必是我們的絆腳石。”
又過了片刻,自東西方向,又趕來了兩股人馬。
種羽眼神一瞪,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但見從西側趕來的一路人,押捆著個妙齡少女,果真是黃素雲無疑。
各路人馬聚在一處後,扶陽真人走上前去,抬手撫過黃素雲的臉頰,眼神色眯眯道,“沒想到曼陀門的門主,竟是個年幼的少女。”
“呸!”黃素雲倔強的昂著頭,朝著扶陽真人吐了口唾沫。
“這妮子還能倔!”扶陽真人抹去口水,冷笑道,“莫嫌棄老夫子年歲事高,床上的功夫還是了得的。”
“下流胚子!”
種羽瞧在眼裡,雙手竟不自覺的攥成了拳。
這種莫名的憤怒,倒沒有令種羽失去冷靜,對面隨便擰出一個人來,都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
“如今都傳言,那件至寶霓裳羽衣,如今在你的手上。”扶陽真人並不生氣,淫笑道,“若是花仙子識些實務,老實的交出來,老夫子享受完後,倒可給你留具全屍。”
黃素雲別過頭,昂首不應。
“嘿嘿!”
扶陽真人伸手便去扯她的外衣,手掌離衣領一寸餘處,忽然被震得酥麻。
一個黑影騰飛而至,手掌不斷變幻,打出七八個石子。
石子到處,一片痛叫。
也是出其不意,黑影趁扶陽真人等人不備,才得以閃入人群之中,一把擄起黃素雲,竟躍起數丈,跳出了人群。
儘管黑夜身法極快,不過在場數人之中,扶陽真人,空性禪師,胡云龍哪個不是鬥氣高手,豈能讓他輕易離開?
只是胡云龍與空性禪師,剛擺開身法,卻被扶陽真人按住。
“不必去追。”扶陽真人瞧著漸漸遠去的黑影道,“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切莫耽誤了正事。”
“那黑影想必就是摧花盜手吧。”胡云龍問道。
扶陽真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自種羽在邊陲酒肆搶走了霓裳羽衣後,鬥氣江湖裡突然冒出個摧花盜手,如同鬼魅一般。
許多鬥氣宗派裡的女弟子,或是有地位的執掌人妻女,都遭其毒手。
如今剿殺摧花盜手,幾乎成了鬥氣宗派裡,比奪得霓裳羽衣更為緊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