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如噴泉一般,不斷的自甲板窟窿處湧出,少頃片刻,船上已積水數寸。
船上人瞧著遠去的裘飛揚背影,嘴裡將戮魔門的祖宗挨個問候個遍,但無濟於事。
其實,這些人理應感謝裘飛揚的,雖說眼下木船將沉,可畢竟都是有著些鬥氣功底的鬥氣師,即便是落入江中,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倘若裘飛揚開殺戒,這十餘人不過是束手待宰的羔羊而已。
以木漿作舟,而且如此迅捷快速,單憑此一點,足可看出裘飛揚的鬥氣力有多深厚了。
“大家快用手裡的兵器將這木船砍卸掉。”林奚落不愧是三幫六派的智囊,急忙邊喝邊用手裡的劍,拆砍著船欄板。
眼下之際,唯有砍爛木船,作一些稍大的木板,乘在上面或許不用在江裡洗澡。
船上一些其他門派的弟子,是從長林州,南疆州等地遠來的,自幼處在內陸,無大江大河不習水性,此時更是心急如焚,賣力砍劈著。
楊江豈同於大河小湖,此時江心端水流急潺,許多木板都被掀翻了去。
一時間落水者過半,在江水裡撲騰不已。
種羽自幼在荒野深林中成長,捕食魚蝦水獸,自然是比捕食猛獸鳥禽要省力的多,在湖泊河流之下,縱然是憋氣數分鐘,也不在話下。
楊江雖比荒野湖泊要水急深邃,但種羽此時可是身負聖武境的鬥氣力,還是應付有餘的。
種羽雙手託著木板,氣運雙足,猶如螺旋槳一般,將木板上的黃素雲推送著。
好在楊江不算太寬,木板總算靠岸,種羽也爬上了岸,全身已然浸透。
黃素雲雖然坐在木板之上,不過也未能倖免,身上的衣服也被溼透。
夕陽西下,夜幕臨至,兩人攙扶著往坡上走去。
種家坡並不算小,只是水患不斷,種氏族人便都聚在坡頂位置,而臨江坡道之上,盡皆是樹木灌叢,再往上便是種植的農物蔬菜。
兩人鑽進了樹林之中,靠著一顆粗木坐下。
有江的地方,必定有著沙灘,也就導致了晝夜溫差不均。此時天色已黑,江風襲過,頓感寒冷蝕骨。
種羽有著霓裳羽衣裹體,即便是全身溼透,也不覺得寒冷。
黃素雲可就不行了,雖說穿得比他厚實,可一坐下身子,便蜷縮一起,瑟瑟發抖。
“我去拾些樹枝木材,生了火就暖和多了。”種羽說罷,站起身子四下撿樹枝,枯葉。身處樹林之中,木材可謂是隨手便取的。
不一會就在兩人面前,堆起了個柴堆。
在荒野時,種羽隨老頭學過生火的技巧,不過此時身上沒有引火石,只得用最古老的鑽木取火笨方法了。
有模有樣的搓了幾圈,身旁突然火光升起,柴堆被點燃了。
黃素雲將火摺子用油紙包好,擱在一旁。
火苗越來越高,熱氣四下散開,黃素雲將外衣脫下,搭在種羽支起的木架上烘烤著。
跳動的火光下,黃素雲純白色的單衣,裹著裡面粉色的肚兜。
種羽別過身子,目光瞥在黑暗之處,平復著氣息。
“還是好冷。”
黃素玉居然擁著種羽的右臂,臉頰貼著他的肩頭。
本能得將右手抬起,攬著黃素玉的肩頭,後者順勢將臉貼在種羽的胸膛上。
黃素雲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蜷縮得更緊了,兩頰羞得粉紅。
“你抱過別的女人?”
“沒。。沒。。沒有。”
“那你親過嘴嗎?”
種羽不再應聲,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黃素雲蹭的起身,緩緩的閉上了眼。
不過自幼與虎狼野獸作伴的種羽,從未有過與異性相處的經歷,怎能明白這些?瞧著黃素雲微動的睫毛,不知所措。
“衣服應該幹了些吧。”種羽起身,將掛在木架上的外衣取下,摸了摸衣袖衣角,便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