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菀聞言原本低垂的腦袋抬起來,看著端著書的徐文宣眉眼彎彎的開口:“夫子,學生斗膽問您一句,都說男女七歲不可同席,您今日安排座位,時為何沒有將男子與女子分開呢?”
女娃娃的臉上酒窩深陷,亮亮的眼睛看著徐文宣狀似天真,但是如若仔細看就能看到女娃娃瞳眸中多的狡黠。
這套釜底抽薪的法子用的不錯。
徐文宣緊抿的唇浮現笑意,看著安菀開口回道:“入了學堂便皆是讀書人,當摒棄雜念,一心向學,又何故有男女之別呢?”
安菀眉眼彎彎,朝著徐文宣作揖道:“夫子,我問完了。”
徐文宣滿意點頭,端在手裡的書朝著安菀的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女娃娃是真的通透,雖才學不見得高,但是心性卻並非常人能及。
“行了,回位置吧。”說完,徐文宣轉身看向已經傻眼的其他學生開口:
“相信大家剛才都已經聽到我說的那一句話了,那今日這句話我要求大家要牢牢的記在心裡,讀書之人無男女之別,如若之後再因此起任何爭執,那就請你帶著自己的行李離開這所書院。”
說完這句話,徐文宣轉身站在講臺,目光落到剛才一群跟著起鬨的幾人身上開口:“讀書人,意志不堅難以長遠,容易受人挑唆,而且自始至終定要記住學習沒有捷徑可走,需精心鑽研才是正道,今日回去你們幾個人把今日學的三字經抄上二十遍,明日清晨我來檢查。”
說完又指著二丫開口
“至於你,雖有些小聰明,但心性卻還需磨練,日後需將心思放在讀書知禮上,今日就罰你抄四十遍,明日下午我來檢查。”
隨後看著農豐、柱子和安菀三人開口:“至於安菀,農豐和柱子這三個人,不認真聽課,那就罰今日下堂打掃書堂好了。”
一番處罰下來,整個學堂恢復了安靜,每個人懵懵懂懂的臉上都帶著思考。
學堂後邊的馮子軒看著端坐在位置上,拿著毛筆寫寫畫畫的安菀。
陽光剛好照在女娃娃的臉上,將女娃娃白嫩嫩的臉照的通紅,馮子軒看得有些出神,半晌後才自嘲的笑了笑,慶幸自己是個需要戴著個帷帽擋風的‘病秧子’,竟看著個女娃娃出了神。
原本以為是個嬌憨的女嬌娃,倒是沒想到竟然是個聰明的小狐狸,著實新鮮的狠。
勾唇淺笑,馮子軒端起桌子上的書籍,他現在‘不識字’是要讀書的。
學堂的課程很快結束,二丫一等夫子離開,一下子就衝到安菀的面前,看著安菀惡狠狠的開口:“安菀,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讓我出醜是不是?!”
安菀黑亮亮的眸子看了一眼二丫沒開口,轉身看向整著書箱的柱子和農豐開口:“柱子哥,農豐快點,我餓了。”
二丫恨極了安菀這副不理不睬的樣子,上手拽著安菀的胳膊,強迫安菀看著自己開口:“安菀,你承認吧,你就是黑心腸的小妖精,今日故意來讓我鬧笑話的。”
柱子沉著臉一把將二丫掐著安菀胳膊的手拽開,惡狠狠的吼道:“滾犢子!自己作死還怪別人!”
二丫怕極了柱子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囁喏一下,不敢惹柱子卻看著過來的農豐開了口:“農豐,你看到沒有,你父親不是讓你顧好一村的娃娃嗎,現下安菀和柱子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就當看不到嗎?!”
農豐方方正正的小臉上不見一絲笑意的道:“今天是你不對,就算是爹爹打我,我也不會護著你!”
二丫氣急,安菀和柱子欺負她,這個農豐有算是什麼東西,不就是有個當里正的爹嗎?有什麼可得意的!
臉上帶著兇狠,二丫抬起手就要往農豐的臉上招呼。
安菀黑葡萄似的眼睛泛著冷光,將柱子往後一推,白嫩嫩的手緊緊的鉗制著二丫的手腕開口:“我們三個上山打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地裡邊抓泥鰍呢!本來看在是一個村子裡的,不想收拾你,但是你現在這副德行真讓你奶奶我覺得你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