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庭感覺得到黑洞洞的槍口對他生命的那種威脅,可是此刻,他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秦銘,十二點就要到了,你根本趕不及上飛機,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更新一下你的命令呢?”白胤庭鎮定的質問。
不料,秦銘卻笑了,“這個命令是沒有機會改變的,他欠我一個人情,我們之間只有這一次合作,要怪就怪你們的動作太慢,要怪就怪你們不夠聽話。”
“所以就是說即便你在十二點之前上了飛機,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白胤庭知道他們又被耍了。
“總是要付出一點血的代價的。”秦銘說著做出了要扣動扳機的動作,“趕快開車。”
白胤庭突然間感覺自己很迷茫,他到底想要保護什麼?在爭取什麼?仿若一下子都成為了幻影和泡沫。
“開車啊!”秦銘真的開槍了,不過這一槍打在了其他的地方。
“啊。”顏凝宣被嚇到了,她驚慌的看向白胤庭,哆嗦著蒼白無色的嘴唇。
白胤庭知道如果自己不聽他的話,這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已經沒有了底線。
只能繼續開車,將他送到了直升機那裡,按照他的吩咐,直升機上除了飛行員以外,就是幾箱子的錢,什麼都沒有。
至少在下面一眼看過去是這樣的情景,秦銘還是讓白胤庭走在前面,然後他控制著顏凝宣跟在後面,槍口卻是一直指著白胤庭的腦袋。
幾個人從車上走到了直升機下面,秦銘便放開了顏凝宣,然後控制著白胤庭繼續靠近直升機。
在他準備上去的時候,讓白胤庭背對著自己,仍舊舉起雙手。
顏凝宣看著他,很想再勸他幾句,可是最終看到秦銘手中的槍,和他臉上的冷漠和無情,所有要說的話都忍住了。
就在他即將上去的時候,眼神裡突然露出了兇狠的光,這讓顏凝宣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乎就在秦銘扣下扳機的同時,顏凝宣也衝了上去,擋住了白胤庭的身體。
“砰”的一聲槍響,顏凝宣悶哼了一聲,她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痛,很痛,卻不及秦銘看到她受傷之後,毫無表情的絕情來的更猛烈。
他就那樣登機離開了,沒有對她的哪怕一絲絲的關心和疼愛。
什麼都沒有,顏凝宣的心在這一刻也徹底的死了。
閉上眼之前,她看到了特別藍的天,風很柔和,就連路邊的那些枯黃色的蘆葦都變得俊秀起來,這是她這兩年第一次享受到大自然的美好。
白胤庭轉身抱住了身體逐漸傾斜的女人,他愧疚不已。
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她救了自己,秦銘要對付的人其實是白胤庭,他開始只想要錢,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走不掉了,那麼便開始為自己安排陪葬的人。
而白胤庭是他的第一個首選,沒有他,就沒有他認為的那些災難。
可是白胤庭仍舊好好的活著,秦銘卻不敢再耽誤時間,他必須離開了,警察隨時都會從四面八方衝上來。
其實在飛機起飛的同時,他也有低頭俯視那個陪伴了他兩年的女人,她說如果他死了,願意為他陪葬。
說不出的心情,秦銘以為自己的心不會痛,可是好像卻變得沉重了。
他不想讓顏凝宣為他陪葬,他想要她好好活著,並且在最後的時刻徹底的忘了他。
他利用了她兩年,從此,她自由了,不管是生的自由,還是死的自由,總之都不需要在他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