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的病情逐漸穩定了下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偶爾覺得無聊了,也有力氣自己下床走一走了。
突然之間,夏竹感覺真的經歷這樣一番垂死掙扎之後,以前擁有的一切都顯得彌足珍貴。
哪怕是可以自己去衛生間,自己刷牙洗臉,自己吃飯這些小事,也都開始變得有意義。
白胤庭還是每天都會來醫院,即便待上幾分鐘就離開,他也會安心。
只是今天,他在進入夏竹病房之前,卻是心事重重的,猶豫不決。
楚飛透過一些關係已經拿到了珠寶大亨鄭鸞雄的血樣,而夏竹現在就在醫院裡,想要找個藉口給她抽血,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白胤庭卻有些心煩,他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對夏竹不尊重也不公平,可是如果不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他也無法安心。
黃禹博帶著準備抽血化驗的護士,就站在白胤庭的旁邊,見他久久不進去,知道他其實也為難。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黃禹博覺得這不是小事。
“算了,進去吧。”白胤庭說著開門走了進去。
夏竹正坐在床上看書,見到他們進來,有些高興,“我剛才還想著呢,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
“夏竹,看你今天氣色不錯啊。”黃禹博雙手放在衣服的口袋裡,掩飾他的緊張。
“要抽血嗎?”夏竹看見了護士端著抽血盤,裡面還有抽血針和血樣瓶。
“嗯,做個化驗。”黃禹博回答。
白胤庭一直站在一邊,他除了保持自己的鎮定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他的內心是緊張害怕的。
其實他擔心夏竹如果真的是鄭鸞雄的女兒,他該怎麼對待和處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做不到,因此而跟她一刀兩斷?他捨不得。
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感覺很難。
“胤庭,”夏竹看著護士開始準備要抽血了,她也緊張,“好不容易攢了一點血,又要抽出去一點了。”
“那就不抽了。”白胤庭過來將夏竹已經伸出來的胳膊給抓住了,臉色有些難看。
“嗯?”夏竹一愣, 白胤庭這是怎麼了?
“不抽了。”這一次白胤庭十分堅定。
“好了,你別鬧了,我知道你心疼我,沒事,我勇敢著呢!” 夏竹微笑著將胳膊又伸了出去。
這下子輪到黃禹博和那個護士為難了,到底是抽還是不抽了呢?
“我不想看見,你抱著我。”夏竹說著將頭埋進了白胤庭的懷裡,然後另外一隻手扯住他的衣服。
“我不是說不抽血了嗎?”白胤庭著急了。
“哎呀,這裡可是醫院,我們要聽黃醫生的,你就別添亂了。”夏竹十分認真。
白胤庭無奈,看向黃禹博,“我覺得沒必要抽血了,你認為呢?”
黃禹博挑了挑眉毛,白胤庭還真是任性,這麼明顯的暗示,他當然明白。
“過幾天出院的時候一起做一次檢查也是可以的。”黃禹博給護士使眼色,兩個人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