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打個呵欠，雙指並作劍指，空中輕輕一滑動，門口就多了幾個人頭，被凌厲的刀勢所斬下來。
“叫你們走，還真走？”
顧長安看了一眼門口，又向跪地之人說道。
“先留在大堂等我，還有，順手把你門口那幾位朋友的屍體處理一下，別把人家的生意給搞砸了。”
說完，顧長安上樓去。
跪倒在地的青年戰戰兢兢答應了一聲。
也好在現在天色尚早，連普通農夫也未到出門時候，集市上並無幾人來往，夥計還在櫃檯前打盹，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堂少了幾個人，多了幾個鬼。
顧長安冷靜的上樓洗漱一番，清醒一下。
等到再度下樓的時候，大堂被清理的很乾淨，沒有半點血腥，甚至在空中還瀰漫著淡淡的香草氣息，全然不像才死去幾人。
顧長安叫了一些小菜，用了一壺好酒，那名戰戰兢兢的青年始終站在他身後，不發一言，生怕說錯一句話。
用完早膳，這時候大街上才出現幾個人影，都是開始打算擺早市的小攤販，支起了自己的早點攤子。
雖然很不識相的在客棧面前擺起攤子，但類似於這種城鎮，大多都是一些農婦與一般的殷實人家，還奢侈不到特意找個館子吃一頓早點。
於是，這些小攤販就成了鎮中最歡迎的早膳流派。
顧長安身後跟著那青年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客棧，走在大街上閒逛起來。
小鎮的早市其實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扛著鋤頭去田地裡打算忙活的農夫與農婦。
孩童都到了要去私塾的時候，千蓮峰下有私塾，可以免費給孩子們教學，這是第一道門的風範，不完全超然於世外，心中還記著山腳下這一群忙碌於生活的凡人。
“你說連山上那群道士都知道珍惜腳下的香客信徒，怎麼在廟堂之中的那些稱為父母官的傢伙，心裡就沒有一點這樣的覺悟呢？”
顧長安不解道。
但是如此大膽的話，青年確實不敢接，只能吶吶不知所言。
“跟你說話的時候不要老像個啞巴一樣，想說什麼說什麼，現在那三個人已經死了，你是我身邊關於長生物唯一的資訊來源，自信點。”
顧長安笑著道。
青年這才體會到，為何會有人說，世界上讀書人要比他們這些江湖浪人更令人覺得可怕。
“我叫顧長安，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做秦九，大人叫我小九就好了。”
“小九？也行？你知道是在這附近的山頭上，卻不知道具體地點又聯絡不到他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啊？雖然小的聯絡不到他們，但是也知道他們平日裡大概的活動範圍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城鎮上，那裡有他們的道場，時常會給這些凡夫俗子所謂的修行機會，無非就是為了積攢名望舉辦的。那些唯一幾個成功修煉了的，也都是他們臨時找來的託罷了。”
秦九道。
顧長安點點頭。
這種小門小派起初的手段都相差無幾，他也早已司空見慣。
“那就帶我先去找找看，要是找得到人就放你離開，當然不會跟那幾個人下場一樣，這你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這人最遵守自然法則了。”
顧長安笑笑，在不知情人眼中如沐春風的笑容在秦九的眼裡，像是地府中的閻羅在對他微笑。